扫进人工坑里，盖上盖子也可以发酵。
沐辞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扫法，虽然在以前的高中打扫卫生的是阿姨们，但是看见的也是把叶子集中用垃圾车拖走。
他分配到的地方是一片菩提林，十几米高的灰色树干顶着绿色的云朵状枝叶，冠幅广展，革质三角状的叶片像孔雀的尾羽，煞是好看，现在树上结了红色果实，基本上没有落叶。
四中没有很大面积的空地，唯一宽敞的是上山走车的柏油路，其余都是石板铺的两人宽的小路，还有弯弯绕绕的台阶。
叶筠岚顺着台阶往下面扫，每一阶上面的泥土、树枝、花瓣都扫到两边的灌木丛，基本上不费什么力气。
附生在灌木上的喇叭花绯红色紫色一簇簇挤在一起，树林遮住了阳光延长了花朵开放的时间，不过入秋，花朵显得小而娇。
沐辞扫完过来给叶筠岚送水，顺手接过扫把继续扫，叶筠岚打着伞站在旁边。
“打伞干什么？”他看这边女生都打着伞，现在也没下雨。
叶筠岚喝完半瓶水道：“树密集鸟很多，会有鸟屎。”
沐辞抬头看被树叶遮住只剩一条缝的天，眼神带点幽怨，“你就只给自己打？”
他还好心的过来又是送水又是干活的，结果连一把躲避鸟屎的伞都蹭不到。
叶筠岚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只有一把伞嘛。”
台阶小道又窄，只能容纳两人肩并肩，一起打伞很拥挤。叶筠岚把伞给他，沐辞不要。
“你用吧，鸟屎真拉你头上了你要哭。”
“你比较倒霉。”叶筠岚忍不住想笑，实在是沐辞这运气，一车苹果里只有一个坏苹果都能被他第一个挑到。
沐辞算是默认了这句话，把伞接过来，他实在不想在自己运气方面争辩什么。
“学校走路岂不是很不方便，晴天雨天都要打伞。”
“没有的，林子里的鸟和人相处惯了，我们上课的时候它们出来，我们下课就躲起来，这是放学，人少，是它们的活动时间。”
苏星绾扫完自己的区域过来，听见她们说话，“学校的鸟啊，没人的时候不仅鸟会出来，还有松鼠黄鼠狼。”
“松鼠？”沐辞还没见过野生的松鼠，叶筠岚挺喜欢的，钥匙挂件都是松鼠。
“是啊，我有时候特意去蹲点拍它们，还真拍到了，不确定是不是同一只，反正灰不拉几的。”
说着下面传来呼喊声，是莫南秋在问黄奕橙扫完了没有，要回去了。
几个男生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空旷的林间交错响起，江汀白过来问她们扫完了没有，“那边还有一点就收尾了，这边要帮忙吗？”
“我们扫完了，这就走吧。”
苏星绾去叫江木溪，离她们近一点的还有赵北沐赵南沅，一起叫上。
大家陆陆续续返程，一路说说笑笑，经过三号教学楼时谁夸张的嘘了几声，大家都停下说话声慢慢走。高三明年高考，从这学期起只放周末下午的假，周五以后不讲课，纯自习式复习，此时不打扰他们为好。
“高考前还不回家放松一下？”沐辞对什么都好奇，京都私立高中这个时候都是放学生回家的，高考前再紧逼也没意思。
主要是京都的学生重点不在高考上，基本高考前已经确定出路，毕业收拾收拾就可以按计划离开。
这回回答的是刚跟上来的江木溪，她道：“可以申请回家复习的，但是家里环境不好的还不如留在学校。”
她指的环境是家庭氛围，也不知道大家想的是不是同一种，这回沐辞点头了。
回家的路上，按照昨天说好的流程，先去打第二针狂犬疫苗，然后买菜做饭。
叶筠岚抱着汤圆近距离观看，汤圆撒娇卖萌试图蒙蔽自己的双眼，被叶筠岚把爪子捉住。
出来时沐辞故意凑近叶筠岚，在她手上，他伤口同样的位置咬了一口，叶筠岚反射条件打了他一巴掌。
很轻，像是扫过的风。
沐辞龇牙，“人咬的，不用打疫苗。”
“我又不怕打针。”叶筠岚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