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凰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
“元凤?”
她呆愣了好半天,是又惊又喜。
元凤顺势松开了她的手腕,洛凰也站稳脚跟离开了他怀里,不敢耽误片刻。折柳激动地扑上前来,握住洛凰的手目光在她身上左看右看:“王妃您可有受伤?”
洛凰抿着嘴摇摇头。
伤是没伤着,惊吓是受够了。
暗卫看见元凤出现,都没再敢上前,只不过还在那虎视眈眈地盯着洛凰。
元凤看了眼掉落在地的刀刃,转而朝榻上男子拱手行了一礼:“二皇兄,这位是我的妻子,她性情莽撞,此次冒犯乃是无心之举,还请皇兄见谅。”
他往前走了两步,刚好将洛凰挡在身后。
洛凰却在仔细斟酌他的话。
二皇子元胜,庶出,被封为益王,天生患有腿疾不能行走,也因此错过储君之位。但他一直野心勃勃,不择手段想要除去太子元澈,却被元澈反制杀死,不得善终。
一看他的面相,洛凰就知他是那种很不好招惹的人,书中也是说他性格阴晴不定,且心狠手辣。
喜欢一人独处,最忌讳别人扰他清净。
元胜仍是阴沉着一张脸,盯了洛凰二人许久,他终是朝暗卫摆了下手:“自己的女人可要看好了,再有下次,本王定会送她去见阎王。”
暗卫们都收起刀刃退下了,元凤微微颔首表示应和,随即牵着洛凰离开了偏殿。
还没走几步,元凤便放开了洛凰的手,停下脚步目光深沉地望着她:“你可无恙?”
洛凰摊了摊手:“我没事。”
“太子心思难测,想来是故意将你引到此地。”元凤眸中似有悲凉之色,但更多的还是忧郁,“我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便赶来找你了,二皇兄刚来东宫贺寿便身子不适,太子便将他安排在偏殿休憩。他向来手段残忍,不论是谁都不会顾忌,连父皇都拿他无可奈何。”
洛凰听后不禁扶了扶额,皇家还真是多怪胎。
想必就算那益王知晓洛凰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手下留情,他根本就不怕报复,而今是元凤到来他才网开一面收住了手。
“太子他为何要害你性命?”
良久,元凤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让洛凰猝不及防愣了一下。
看元凤眼中是真的有疑惑,好像还并不明白她与元澈之间的爱恨情仇,洛凰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随便搪塞一下:“他的性情就是那样,谁招惹了他谁就没有好果子吃,他想杀我也是理所应当。”
因为洛凰“抛弃”了他,也导致东宫与洛氏一族结盟失败,元澈不记恨她才怪。
他曾说过会让洛凰后悔。
元凤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
他原以为洛凰与太子之间有预谋,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他们之间是真的决裂了。
但这并不代表洛凰没有任何居心。
虽是并肩而行,但元凤还是与洛凰保持着一定距离,不靠近也不刻意疏远。
元凤带着洛凰去了另一处偏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席间时,元澈也只是淡淡看了两人一眼。
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众人之间又是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洛凰是心有余悸,席上的美酒瓜果好似都没那么诱人了,当看见元澈那张冷若寒霜的脸时,洛凰是既畏惧又憎恶。
她只想对他敬而远之,他却一心想要她的命。
看来今后少不了与男女主之间的争斗了。
宴席结束后事情还没完,太子妃邀请众人到东宫花苑赏荷,男人们在阁楼上喝着酒吹着风高谈阔论,女眷则跟随太子妃在亭边赏花。
这荷花呢洛凰见过很多,是以眼前满池荷花的景象也没什么稀奇的,洛凰是没什么心思赏荷,百无聊赖地跟在她们身后。其她女眷则与之相反,时不时的夸赞美景,也时不时的对太子妃拍几句马屁,她们都与洛凰不熟,所以也从没有注意过正在“摸鱼”的洛凰。
但是有一人向洛凰这边投来了目光,看似只是无意间的一瞥,可洛凰总觉得她那眼神有点怪异。
洛凰仔细看了看那人的长相,是她不认识的人,之前在席间也没有留意过其她女眷,所以根本不知这人是什么身份。
“啊——”
忽闻一声尖叫,洛凰抬头看去,原本站在她身前不远处的谢妤竟整个人掉进了荷塘,水花都溅到了荷叶上。
谢妤在水里拼命挣扎,扑腾扑腾拍打着池水。
“太子妃!”
“娘娘!”
岸上众女眷一时都惊慌失措,奈何都不会水,不敢轻易下去施救,只有赶紧呼唤附近的侍卫宦官前来救人。
但是他们都离得挺远,包括阁楼上的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