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云皎月没有反应,而洛凰就静静等着她,过了许久,她才终于抬手将压在书卷下的一幅字画推到洛凰面前。
低头一看,这画像上的人有点眼熟。
洛凰暗中绞尽脑汁,才终于勉强认出这画上的女子是太子妃谢妤。
这可不得了!
洛凰差点僵在原地。
画像旁边还提了一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里的“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恨,而是还包含了“爱”的意思。
这画作,这字迹,在这府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人。
看云皎月满眼阴霾地盯着画像上的人,不用多说,洛凰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这贺行止果然对谢妤余情未了,即使谢妤已经成为太子妃,即使他已经娶了云皎月,可他这份心依然收不回来。一切都在洛凰的预料之中,可当真正面对这些时,洛凰还是被震惊了一把,有点手足无措。
她沉下心来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在他的书房里。”
云皎月声音低沉,有气无力。
“他近来事务繁忙,很少回府,我便想着帮他整理一下书房,然后……这张画藏得很深,我之前一直没发现。”
“可我……我还是不相信他的心另有所属,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蓦然抬起头,眼中是一片迷茫。
这种问题洛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她是恋爱脑吧,可这毕竟是自己倾心相许的丈夫,一时无法接受也很正常。
洛凰难以启齿,抿着嘴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了,我要去东宫外面等。”云皎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悲愤与激动交加,“我听说太子妃难产,差点没了半条命,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所致。如若夫君当真心系于他,那么这些时日他就不是在忙大理寺的事务,而是在东宫……”
贺行止是外臣,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在宫中过夜,到了深夜子时就要出宫,而外臣出入东宫有固定的宫门。
听云皎月的意思,是要去宫门口蹲人。
洛凰知道,云皎月要去赌这一把。
单凭一张字画不能说明现在的情况,她要亲眼见到才会相信,不到黄河心不死。
云皎月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似乎已平复好心情,若无其事地将字画重新卷起来收好,起身时往洛凰这边看了过来:“我现在就要去东宫外面等着,你若是不方便可以先回去,不用管我。”
洛凰瞅了一眼外头,依旧是阴雨绵绵,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但还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反正闲来无事,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嘴上这样说,洛凰心里并不是这样想。
元凤还在合欢院等她回府呢,可是云皎月这边她又不放心,就这么回去也太不仗义了,所以洛凰还是选择先将元凤晾在一边,现在姐妹最大。
云皎月也没再推辞,她心里估计还是想要有人陪着,让人备好了马车便直接去往东宫。
洛凰虽然嫁入了皇族,但是在没有诏令的情况下进宫会比较麻烦,而云皎月就更加了,所以只能在宫外蹲人,这样也可以避免打草惊蛇。
夜幕已经降临,洛凰和云皎月还在马车里坐着。
马车停在树下,离宫门有段距离,位置算是比较隐蔽,进出宫门的人通常不会注意这边,而这边可以清楚看到宫门口的情形。
车帘拉开了一角,云皎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方向。
在此之前,云皎月派人去了大理寺,而得到的回禀是——贺行止不在大理寺,并且近几日在大理寺停留的时间都很短。
听到这个消息,云皎月的眸光又暗沉了几分,但还算镇定。
不在大理寺,那在东宫的可能性就增大了。
夜色愈发深沉,宫门前时不时便有人出入,但始终都不见贺行止的身影。为了能看清贺行止究竟情归何处,洛凰硬是耐着性子陪云皎月坐在这等,尽管已经坐得腰酸背痛,洛凰也没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云皎月此时的信念是无可撼动的。
好在洛凰有先见之明,老早就让人回陈王府传话了,告诉元凤她今日有可能不会回府,让他不要再等。
等待是枯燥乏味的,洛凰手撑着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是他……”
云皎月突然出声,吓得洛凰一激灵,猛然抬起头朝宫门口看去,在深沉的暮色中,隐约能看见有几个人从宫门口走了出来。
因为皇宫内苑不能骑马,所以马车只能停在宫门外,出入宫门时需步行,这也正好能让这边看到出入东宫的都有哪些人。由于距离较远,夜色深沉,洛凰一眼看过去竟认不出谁是谁,定睛看了好一会,才终于勉强看清那为首之人的面容,正是温文尔雅的贺行止。
再看面前的云皎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