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初知道今天是周一图书馆不开门,可面对陈景延的邀请,她很难不动心。
看出她的为难,陈景延轻声道:“要是你今天没空也没关系,你有时间可以跟我说,因为马上要放假了,我怕你有别的安排。”
“没有没有。”夏予初赶忙道。
她不光是在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还有第二个问题,“是待会我妈要来接我,你可能要等我一会。”
“这样,那要不明天吧,明天你有空吗?”
明天?
夏予初想到明天自己可能要去乡下爷爷奶奶家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用,就今天吧,明天我可能要去我奶奶家,你带书了吗?”
“嗯,你呢?”
“带了。”
“好。”陈景延点点头,“那我们待会哪里碰头?”
夏予初想了想:“公交站吧。”
那里张丽苏回家路上看不见。
此时正值考试结束,有了这个约,夏予初还有什么心情管别的事,飞快跟陈景延确定大概多少分钟后碰头,蹦蹦跳跳往寝室里去。
一般学生家长在放假这一天都会来帮着孩子收行李,张丽苏也不例外。
回到寝室,张丽苏已将她收拾好的东西差不多搬空了。
夏予初有个习惯,其实大部分学生都会这样,在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就开始收拾东西。
因此张丽苏来就是帮她把东西搬回家。
夏予初编了个借口跟张丽苏说自己要跟同学去图书馆看书,张丽苏想想今天刚考完试,也便没有说什么。
自打文理分科后,母女两还一直处在无声的矛盾之中。
夏予初管不得别的,她跟陈景延说好半小时碰头,从教室到寝室她用跑的没超过五分钟,现在去公交站,她还得花五分钟。
等她赶到时,陈景延已在站台边。
夏予初理了理刘海,小跑过去。
“等很久了吧,我好了。”她喘着气,为显不那么刻意,还往他身后看了眼,“你知道坐哪一路车吗?”
“二十四吗。”陈景延低头看她。
夏予初笑了笑,“没错,看来你提前了解过。”
“嗯,我也刚到。”陈景延的嘴角极浅地勾了一下。
因为这,夏予初心不受控制漏了一拍。
耳边的风声轻轻吹过,他笑起来就像阳光明媚的夏天,现在是一月天,夏予初却有那么一丝燥热。
“对了,你东西收拾那么快吗?”夏予初看到他的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嗯。”陈景延说,“还没。我家里人今天没空,要明天才能来。”
难怪。
夏予初这才意识到她跟他确认时间的时候,他是一点都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本来她还在意他的手能不能收拾东西的,特意把时间挪成了三十分钟,现在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恰好此时,一辆公交车驶过,正是他们要坐的二十四路。
夏予初抿了抿唇:“走吧,车来了。”
上了车,他们才发现这趟车今天人挺多的。
二十四路平常经过的都是燕城的主干路,有学校,政府机关一些大单位,夏予初上车前还以为今天怎么说学生放假都有家长来接,应该人不多,谁能想到出乎她的意料。
夏予初顺手拿出公交卡就刷了两个人的车前,径直往最后排走去。
陈景延原本还想投钱,看到她这举动是愣了一下,不过没有说什么,跟在她身边到了后排。
通常来说公交车的最后排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空位,夏予初运气是不错,看到了一个在最后排走道的位置。
她回身招呼陈景延。
陈景延说:“你坐吧。”
夏予初摇了摇头:“你坐吧,你手受伤了站着不方便。”
陈景延的声音很平淡:“我是手受伤了,不是脚,没事的,你坐吧。”
对他来讲,这好像是他的绅士风度。
夏予初犹豫了一下,没好再推脱。
陈景延顺势就站在她身侧拉着扶手。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呢,夏予初此刻与陈景延的距离不过三十厘米,鼻尖还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书上说,当一个人能在另一个人身上闻到某种特殊香味时,是因为费洛蒙的作用,说明你的基因在选择他,而你呢,也是相当喜欢他才能闻得到。
夏予初闻得出不是洗衣粉的香气,每次靠近他的时候她总能闻到,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陷进去了。
鬼使神差般,夏予初没忍住,还用力嗅了嗅。
独属雪后的气息,和他这个人一般,令人着迷。
夏予初记得有一首歌叫味道,里头有句歌词是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初听这首歌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