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自己不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像一个小丑一样来讨得所有人的欢心,他内心的压抑只能通过这些暴力的影片来发泄。”
“他在清醒的扮演着一个个角色,可这些角色中没有一个是真实的自己。这是一件多么可悲又残忍的事情啊!”
中年女人听完这段话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她久久没有说话。
而后又疯狂大叫:“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懂我们的感情,你是在嫉妒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们离开我的家,我儿子要睡觉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歇斯底里,并扯出一个慈爱的笑容,语气温柔地拍着冰棺唱起了摇篮曲。
司程打开了大门,对着他们几个人说:“走吧!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时穗安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唱摇篮曲的女人,沉默地走出了她的家门。
等他们走后,中年女人又给儿子擦了一遍脸,她温声细语地说:“宝宝,你是不是冷啊!你的脸怎么这么凉,妈妈帮你暖暖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
说完之后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躺进了冰棺里,她双手抱着儿子的脖子,让他的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胸里。
而后拉上了冰棺的玻璃,嘴里还一直轻声哄着:“乖宝宝,快睡觉。”就像是哄一个小婴儿一样,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一个16岁的小年,且这个少年已经死了。
亦或是她本知道这一切,但是她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美好又奇幻的梦境。强行把自己的儿子拉进这个诡戾虚幻里,并陪自己演了一场滑稽的闹剧。
时穗安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问身边的人:“这大半夜的,我们去哪儿?”
司程说:“去小区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坐一会,等天亮了去找小林老师聊聊。”
林越拿出了两把折叠雨伞,“两个人一把凑合着用用吧!”
时穗安震惊地问:“没想到你竟然会准备雨伞,厉害死了。”
林越傲娇地抬了下下巴,“必须的,我可是咱们组里的后勤担当。”
这个雨伞是他刚从系统的超市里买的,他本来准备买四把,但是太贵了,所以就买了两把。
司程在旁边插嘴道:“我还以为我是那个后勤担当。”
梁湛南把伞撑到了时穗安的头上,跟另外两个小伙伴说:“走吧!再聊一会天都亮了,我们去找个位置趴一会。”
小雨带来了一丝丝的凉气,吹散了时穗安心里的那些不舒服,她看着身边的梁湛南,“湛南,今天的这个案子让我觉得好难受,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儿啊!怎么会有这么畸形的家庭关系?”
梁湛南把伞都放到了时穗安的头顶,以防雨水飘到她身上。
他说:“因为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同的经历早就了不同的性格,而这不同的性格也就早就了这个丰富多彩的人世间。今天的这个事情虽然有些惨烈,可是这也是别人的人生,存在就是合理的,对我们来说这个事情可能很难接受,可是对他们本人来说可能这些就是理所当然存在的。”
他又低头看了时穗安一眼,伸手把她往自己这边揽了一下,随后就放开了。
“当然,这些和对错无关,我们只要不用正确与错误来评价他们,那么他们的这些事情就好理解多了。”
时穗安靠近梁湛南一些,她仿佛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热量,她又问:“那不用对错来评价,要用什么?”
梁湛南看着不远处的便利店说:“不评价,我们不评价别人的人生,我们只是路过了他们的人生而已。”
时穗安听到这些话突然有些难过,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林越和司程。
“难道我也只是路过了你们的人生吗?等这段时间结束了,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想想还挺难受。”
司程看着她的眼睛说:“穗安,我们跟案子里的那些人不一样,应该说我们几个人路过了他们的人生,而你跟我们是一个团体。就算我们从这个世界里走出去,也可以见面、约饭、聚会,我们是参与了对方的人生,不是路过。我们几个是同路人,不是过路客。”
林越突然揽住司程的脖子说:“程哥,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这么感性的一段话。”
他又跟时穗安说:“小安,是不是这个雨加深了你的伤感,放心吧!就算是离开了这里,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吃火锅呢,咱们可是同路人,对不对。”
时穗安听到他们几个人的话后,忍不住给每个人一个拥抱,她是多么幸运啊!得多么幸运才能遇到一群这样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