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明和殿,叶晞去了清月堂,此次有资格参加听学会的弟子三三两两都聚在了这往日里集聚课考的厅堂。
听学会四年一次,本就是极为难得的一次机会。且先不管听学后在锋澜试上是否可以一展锋芒,能得五派宗长讲学传教,对于小辈新代来说,无疑是可遇不可求的。
清月堂坐落在清遥宗最高的一座山崖上,上可见日月繁星,下可观灯火阑珊,凡是清遥宗弟子无一不是要在这里课考集会的。
只是今日来这的却只有十多个人,清遥宗新一代的尖锐。
“叶晞!”刚一进门,便见沐灵向自己招呼。
沐灵虽是淳善长老的女儿,但视药如命的沐淳善却是没功夫教导她的。而沐灵的师父正是郁涯掌事。
“叶晞,宸飏鉴席的伤可好些了?”沐灵开口问道。
叶晞看她,实在觉得心累,这沐灵和淳善长老两人可是亲父女。
刚刚师父撇下自己溜走了,她可是费了老大劲才从沐淳善那逃了来,最后还是被好心的送了一盒新炼的药,回头啊,她还得试药效。
无奈道“好了好了,师父的伤已经好了。”
“已经好了?这么快?”沐灵又问道。
见她这般,叶晞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你……这么关心他啊?”
沐灵愣住了,脸颊上蹿出一片火烧云,顿时接不上话来。
叶晞却笑道“不会是淳善长老派你来打听药效的吧。”
沐灵顺着她的话,揶揄道“算是吧”。
“真是啊?那还真不关那药的事,师父每次受伤也都是一两天就好了,这次虽然重了点,但估计着也没什么大碍。”叶晞道。
“每次受伤?”沐灵下意识反问。
“对啊,师父的伤好的都挺快的。”
“是……是这样啊,那就好。”意识到刚刚的失态,沐灵忙掩饰道“对了,我听说这次听学会秦鸣师兄也会去。”
“他?”叶晞摇头,“他不是被芷璎师姐打伤了吗?”
“不清楚,听我师父说,要带他去。”
说到沐灵的师父,叶晞忍不住道“那你可知你师父刚刚在明和殿可是给气坏了。”
“气到了?”
“是,气到了,被司婴长老气的两根胡子都往上翘呢。”说着,叶晞忍不住笑起来。
“那……”沐灵本想再细问来,不经意一瞥,却见启崇走进了清月堂,当即拉了拉叶晞,乖乖站好。
长衫长靴的中年男子走到清月堂的中央,男子身形敦厚结实,四肢短小却近乎刻板的整齐划一的一步步走着。
“人可都到齐了?”启崇随意看了看,出声问道。
“禀鉴席,松凝台的秦鸣伤了腿脚,没来。”说话的却是打伤了秦鸣的林芷璎。
见说话的是林芷璎,启崇也有些愣住,他道“那除了秦鸣,其他三十五人可都到齐了?”
“禀鉴席,三十五人皆已聚至清月堂。”林芷璎答道,红衣蹁跹,送上了此行弟子的信息卷帛。
大致看了眼送上的卷帛,启崇道“今年的听学会提前,因此,明日清晨,你等就要随我一同前往中州。”
“这么急?”弟子中不知是谁脱口朔了出来,现下已然将近黄昏,若是明日晨时,那也不过只剩半日不到了。
瞪了眼插话的弟子,启崇道“你有问题?”
“没……没……没问题,我没问题。”那弟子连忙摆手道。
略显浑黄的眼珠扫视了一圈,启崇道“你们呢?可有问题?”
“没有。”众人齐声答道。
“很好”露出一丝笑容,“既然都没意见,那么明日卯时我在明和殿等着,一个都不准缺。”
话毕,启崇便离开了清月堂。
而一众弟子却是有苦不能说,纷纷跑回各自阁院里收拾打理。
叶晞更是大写的叫哭,要命啊,卯时?唉,真的是个怪人!
匆匆忙忙赶回了寒山院,叶晞本想着明日一早便要走了,便来了寒山殿想要与祁霁道个别。
只是,寒山殿里却不见祁霁身影,她便在院子里的其他殿落找着,偌大个寒山院也只有祁霁和叶晞的屋子住了人,其他的却总是空着的。
果然祁霁不在。无奈之下,叶晞回了自己的翠依阁。
罢了,谁稀罕看见他?叶晞心道,一天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净忙些什么。
回了翠仪阁,叶晞收拾了些衣物,带上两袋碎银,又找了些祁霁的符画带着。
如此收整了一番,便阖目睡下了。
入夜,翠仪阁的窗外闪过一身影,淅明的月亮把影子打的老长,映照在窗布上。
然而,只是停留了一会儿,那身影却是消失了。
缺月斜挂天边,叶晞一夜好梦。
翌日,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