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这般谦和,叶晞倒也生出了些好感来,也笑道“在下清遥宗弟子,叶晞,叶锦年,这是我师父。”说着,叶晞扯了扯祁霁的袖子。
庸晓晓?听到这个名字,祁霁一瞬间就明白了,不过也并未过多在意,只道“清遥宗,祁宸飏。”
他说的很快,但每个字都是恰到好处力度,光是听他这几个字,就给人一种威势感。
祁宸飏?庸晓晓一怔,转而又露出温和的笑“原是清遥宗的宸飏鉴席啊,霁光君子,北宸玉竹,久仰了。”
“久仰,庸小姐。”祁霁倒也不过多说些什么有的没的虚话,转头问向叶晞道“吃饱了?”
“我是吃饱了,不过师父你……”此前只见师父往她嘴里塞,自己倒是只喝了半坛酒,也不知道饿不饿。
听出了叶晞话里没说完的关心,又瞥见那藏在长袍袖间的两只手,庸晓晓先是吃惊一愣,随后是敏羞一笑。她没想到传闻中这边清冷的“霁光君子”竟也有这么一面。
这样想着,倒是在禁不住又看了叶晞一眼,见那大概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女此时面对祁霁时那敏怯却尤为可爱的样子,不由得偷笑。
“好了茗栀,咱们去下层找一找祈煜师兄,估摸着他也该饿了。”明明是有意离开顶层,从庸晓晓嘴里说出来却是有一种很是自然的感觉。
“可是小姐你不是知道煜公子他……”茗栀想说什么,却在收到庸晓晓的眼色后硬生生止住。
青魅色的衣袍因着近冬风劲,鼓翩翩的曳起,女子玲珑娇小的身姿穿着这么件棉厚的裙袍则更显得小家碧玉,头上的发簪穗子轻轻摇着,更显的楚楚动人。
“晓晓还有别事,且先告辞了,二位有缘再会。”说罢即转身离开了这风满楼的顶层。
看了那青浅色的衣魅离开,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叶晞是觉得这个庸晓晓还是挺好的一个人,落落大方的善良,和善体面而诚赤。
咦?那个是……
待庸晓晓走后,叶晞才看到那掉落在地上的水蓝色绣帕。
帕子是绸面细纱的,绣角是一只金羽白鹤,仔细看来,相较于布坊的前千篇一律的工脚,这只白鹤却像是自己一针针绣上去的,只是这绣的也未免太完美了吧。
对,完美,就是那一丝一点的瑕疵都挑剔不来,对于织绣这种东西,叶晞虽也极为的喜欢,但却是总是会绣出个惨不忍睹。
“这个是……”
绣帕的右下角竟还用细线织了一首小诗,叶晞看着那绣在帕子上的簪花小字,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箫落平风别夜秋,一墙枝柳陌青梅。本将心思寄云锦,奈何山木不可期。”
“这是什么意思啊?”读完这两句诗,叶晞却是茫然了,这什么意思?
“奈何山木…不可期?”叶晞又问道,只不过相较于懵圈的自言自语,这一次,她确实是在问身旁的祁霁。
“师父,你快看,这个好像是刚刚那个庸姑娘的。”
叶晞说着,就把那水蓝色绣帕递向祁霁,“师父你看,这上面好绣着一首诗呢?这是什么意思?”她又问道。
没有接叶晞递来帕子,而垂下眼来看着那绸面上的簪花小楷。
青梅竹马、锦书无寄、山木不期?看来是单相思啊。
祁霁垂眸,却已了然,如果他没猜出的话,那位庸小姐,想来定是庸氏嫡脉了,庸锐的孙辈?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确实听说过庸家有一位嫡系小孙女,算起来年龄也是与叶晞差不多大。
如此说来,也便顺理成章了,想来这诗里没写的竹马定是秋祈煜了。
见祁霁又自顾自喝着酒,叶晞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啊师父?”
“呵,不会是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故意装傻吧。”叶晞小声嘀咕了一句。
然而祁霁确实把她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你说什么,阿年?”
“啊?没……没什么?”叶晞连忙否认,天啊,师父这什么眼神,太…太吓人了。
说了也怪,叶晞一向是不会怕什么的,人也好,妖兽也好,就算知道对方再怎么厉害,她还是可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拼上去论个是非明白。
可怎么一到自家师父这就…心里发慌呢?
真是的,有什么好怕的呢,依着祁霁这个年龄做自己的师父本就是不太寻常的,又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真的把她怎么咋?无非是凶了点罢了。
几乎每次面对祁霁那寒人三栗的眸子,每次被他稍稍瞪上一眼,叶晞都是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此刻,祁霁虽没有很凶的语气,却也是让她感到心慌,“我是说…说她这诗写的好。”叶晞掩饰道。
“哦?看来你深有感触啊。既如此,那么阿年你且说说,这是个什么意思?”祁霁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拿起一块玉芙糕缓缓吃着。
“这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