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釉发现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样的感觉她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拥有过了。
像最需要阳光的嫩苗,在春日里收到了最多、最温暖的暖阳。
也像无水久行的人,终于在山涧发现了一条清凉甘甜的溪流。
全都是她的。
这样的感觉不知过了过久,她终于从美好的梦境里转醒。
梦境里舒适的暖阳、春溪并不存在,但体内久违的、拥有法力的感觉的是真实的。
她还没来得及兴奋,就看到了跟自己距离很近的一个……男人。
说是男人,他却长得十分好看。
不同于女人的柔美,他的好看是、是……
花釉短暂的脑袋一片空白,眼前这男子好看到简直让她无法形容。
只觉得心神在与他对视的这一眼里,都被他夺取。
她就像世界上所有的浪荡子,把心剖出来都情愿。
怎么会有生得这么好的人。
“花釉。”这人还准确无误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声音还这么好听!
“你这是什么表情。”男人勾唇轻笑,讥讽味十足,但却一点儿也不让花釉觉得被冒犯,甚至连他勾唇嘲讽的表情都十分喜欢。
“是不是没有想到,我竟还活着。”
花釉这才回神,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们认识?”
她的疑惑得非常真实,男子也产生了一丝狐疑:“你不认识我?”
花釉心想她上哪儿认识这么好看的人。
“或许咱们认识?”花釉想了想,“我成神以后就没怎么出来走动,那就是……三万年前的事……三万年前……”
花釉仔细思索着,没注意这人听到“成神”二字后眼底深深的恨意。
她忽然一愣,不对啊。
“你知道我长什么样?”神明之于凡人是没有相貌的,就算面对面地站着,凡人眼里的神明只是跟所有人长得一样,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但绝不会在脑子里有个具体的样貌。
这人的视线如有实质般看向她的脸。
花釉猜想,可能是遇到同行了。
如果是认识她、又活到现在的神明……
“可我活了太久,做半神时的事已经忘了大半。”花釉隐约记得她还订过亲,“莫非……你是我那未过门的夫婿?”
她说完就对上了他阴鸷到几乎能化作实质的视线,花釉忍不住往后挪了两下,委屈道:“可神仙不能有情爱啊,这是铁规。”
“你是对我用情太深才被关押的吗?”她的实现落到男子被束缚住的手脚上,很是抱歉地提出建议,“你应该断情绝爱。”
“是。”他咬牙切齿道,“很好。”
“你失忆了却记得你那未过门的夫婿?你也断情绝爱了?”
花釉正欲狡辩,忽然想起那未过门的夫婿是高高在上的主神,眼前这个显然就不是了,她眼神闪了一闪,在男人愤愤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这人始终不再说话,花釉忍不住又想,莫非她还有别的情缘……总之,道歉是没错的。
她诚恳道:“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我已然成神,是断然不能生情的。”
在男人凌厉的目光下,花釉心虚道:“我尽力补偿。”
“那你把我的心还我。”他冷酷地说。
花釉:……
突如其来的情话令人猝不及防。
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不知过了多久,花釉小声却真诚道:“对不起。”
男人愣了一下,冷淡瞥她一眼,向后靠上石岩:“你果真不记得。”
花釉没说话,男子忽然凑近了她,继续道:“以前你可不会说出这些话。”
他仔细观察着花釉的眼睛,并不是说谎的模样。
花釉小心翼翼问道:“那,敢问阁下大名?”
男子似笑非笑:“有倾,路慎。”
花釉向后退了两步:“这名字怎么莫名的熟悉。”
她问:“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路慎指指山洞顶,苍白的手指骨节分明,花釉微不可察地喉结微动。
“三天前你从山洞顶上掉落,砸到了我这锁链上。”路慎动了动,牵动稀里哗啦的声响,“帮我砸断了这铁索。”
“且不管过去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你帮我砸断了铁索,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花釉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成为她信徒的征兆?
她可是救命恩人!
“恩人,你愿意帮我再把这铁索掰开吗?”
路慎那干净却孱弱的手腕举在花釉面前,白皙的皮肤被摩擦出红痕。
花釉把视线落到路慎脸上,疑惑道:“你自己挣不开吗?”
路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