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萧瑟调皮地在院子里留下层层落叶,爷爷每天早上都要打扫一遍才行,程驰住下后,这种小活就都到了他手里,不是扫地就是帮人修屋顶。
上个世纪留下的砖瓦房被时间揭掉了一层皮,再次的粉刷也只是粉饰太平。
今天的医馆格外热闹,正逢周六,村里的孩子放假来找暖药玩,但今天她格外地忙碌,只好让闲着的程驰带他们在院子里玩。
程驰也没拒绝,他带着孩子们出了门在海棠树下站军姿,谁站得好就奖励他一个零食。
看着他训得有模有样,姜暖药在诊室里偷笑出来。
大爷大妈们把诊室当作情报基地,说着村子里最近发生的各种八卦。
“听说前几天,郭二灯蹲监回来了。”
“可不,他闺女儿子都不认他了,除了他那媳妇还等他来。”
“要我说他就该死外边,玩女人还能让人坑了蹲监。”
郭二灯在十年前被人告发□□,至于实情是什么,村里没人知道,只知道他被抓时,正在家中的被窝里。
“回来都回来了,我看他也不是一个过安生日子的,昨天我还在县里看见他在街上乱溜达呢。”
姜暖药对八卦不怎么感兴趣,她站在门口看矫正孩子们站姿的程驰,就像一个严厉的教官,还怪有威严。
郭二灯年过半百了,他在其他女人身上过了十年,又在监狱里过了十年。帮他带着孩子又等他十年的媳妇却断了一条腿。
村子里的各种龌龊事简直可以编满一本书,郭二灯不是唯一一个在外面找女人的男人,但却是第一个被女人坑的人,监狱没有教会他学做人,他再次栽倒在女人身上。
那是他回到家里的半个月后,从媳妇那里偷走两万元,准备跟着在洗脚城认识的年轻女人远走高飞。
但还没等他到达目的地,身上的钱就被跟着的女人骗走,他被警方遣送回家,各种口头教育。
而期待他能改变的妻子也在得知消息后被气到住院,被儿女接走后再也没有消息。
姜暖药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门前给海棠树除虫,东东妈和一个大娘在石榴树下面坐着拣豆子,现在的东东妈已经稍微能看见一点东西了。
“哎,二灯早晚遭报应,你等着看吧,任谁欺负媳妇都没有好下场。”
程驰看姜暖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把她赶去屋下坐着,“你去歇着吧,剩下的留给我。“
姜暖药帮程驰扶住木梯,抬头道“你快干吧,干完我还要去做饭。”
程驰想纠正暖药的用词,但想了想那不就显得自己心脏吗,只好闭嘴干活。
天黑得比往常越来越早,现在下午五点过后基本没什么人来了,姜暖药下午调了馅料准备包包子,这样早上也省不少事。
程驰在炊事班打过下手,唯一会做的就是把包子皮裹严实。
姜暖药看他僵硬的双手把包子拿捏起来就想笑“还是放着我来吧。”
程驰依然不服输,终于在包了两个露馅包子后选择放弃“你擀的皮不行,太软了。”
“你懂什么,这样蒸出来的包子才宣和呢。”
晚上七点开饭,吃完后程驰又拉着姜暖药去散步,此时的乡间小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姜暖药怕冷,出门时穿上了呢子褂,程驰还穿着单件的高领毛衣。
他格外喜欢这件衣服,不仅是暖和舒服,更重要的是,这是暖药送他的。
但事实却是,程驰死皮赖脸地求着暖药给他在网上买的秋冬衣服。
“你以前,在哪当的兵啊。”
姜暖药从来没问过他以前的事情,这次可把程驰激动坏了,恨不得把自己包装成上将。
“在遥远的大西北,青海环线部分。”
姜暖药从未踏足过那里,不知道在那里生活是什么感觉,只能从程驰的简单描绘中窥见一二。
“那里的环境怎么样啊。”
程驰在那里生活了十年,但真正外出逛逛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月,没什么深刻的感触。
“就是刚到时会容易高反,习惯了就跟在这里差不多,无非就是干燥了一点。”
程驰当初没少流鼻血,有几次他正在上厕所,那鼻血就流进了嘴里,他也不知道该擦屁股还是该擦鼻子。
“用两个字形容那里,就是荒凉,经常几公里不见人家,植被也少。”
但荒凉的西北,最适合安置自由的魂灵,所以程驰一去就是十年。
他在艰苦的环境中忘记了自己是程家二少爷,忘记了曾经的锦衣玉食,他不过是队长手下的一个小兵,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站岗,偶尔出出任务都能激动半天。
“在那里,无论你是高高在上的神,还是尘土里的普通人,都要接受雪山的洗礼,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兵。”
姜暖药看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