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羊汤下了肚,姜暖药才算恢复了大半,被程驰推着在空旷的街道上消食。
“我小时候就是在这一片长大的,那里你看,还有一片棚户区没有拆,里面有家牛肉面非常正宗,可惜老板回老家兰州了,我就再也没吃到过。”
“后来爷爷搬去了南湖那边,这边的房子翻新后,我就搬了进来。”
其实姜暖药很想问一句,他爸妈呢,但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自己一个人住也挺好啊,可以邀请朋友过来,想干嘛就干嘛。”
放到现在的程驰,他当然喜欢一个人住,但是那个时候刚学会自理的他可不这么认为。
大年初一的街头,很多都是一家人结伴出来逛街,程驰也拉着姜暖药去了商场里面。
“来这里干嘛啊程驰,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程驰没有回答她,只是回头对她笑了笑。
等程驰停下脚步后,姜暖药才抬头看向店门口的招牌,“璀璨珠宝。”
“对,我嫂子家开的,进去看看。”
女孩子对布灵布灵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姜暖药几乎快被店内豪华的装横闪瞎了眼,不知道该往哪看的她,小心局促地跟着程驰。
“我们还是出去吧。”
程驰拉过她搭在自己背后的手放在柜台上,说道:“挑一个喜欢的。”
姜暖药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话:送你花的男人不一定喜欢你,但送你珠宝的男人,一定是想泡你
“我不要,我们还是走吧。”
姜暖药扯不动稳如泰山的程驰,只能任由他一个一个挑着,自己跑去一边看银饰。
“小姐,您好,请问您是想要手镯还是项链呢?”
热情的导购给姜暖药介绍着不同品种的银饰,但她的目光却被一个小小的耳环吸引了。
“这个可以给我看看吗?”
姜暖药小心地接过直径不过一寸多的耳环,她曾看过一张照片,一个粗狂的民族男子,却戴着圆形的银饰耳环,像是在狂野中生出的天仙子,神秘且魅惑。
不过她还是遗憾地摇摇头将耳环还了回去,“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程驰这边挑好了一个手镯,他听人介绍说,这个镯子的锁扣,是一把同心锁,如果男子给爱人亲手戴上,那就代表两人将会,永生永世,世世相爱。
就冲这个寓意,程驰大手一挥,用自己的退伍费买了下来。
从后面折返回来,刚走到他旁边的姜暖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过左手手腕,套上了小有分量的银白玉手镯。
像是羊脂玉白皮的玉石,被藤蔓状的银线缠绕,透出一股敦煌之风。
而银线交尾处,就是工匠用银片打成的一把同心锁,寓意美好的爱情。
姜暖药抬起自己的手臂,在灯光下看着跟自己肌肤差不多白的手镯,该说不说,程驰的眼光还真不错,不过。
“这个我能摘下来吗?”她本没打算要。
程驰端详着她的手腕,越看越满意,但姜暖药的话却让他不是很高兴。
“不能摘,我已经付完钱了,除非你把它砸了。”
要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姜暖药真想拧一把程驰的耳朵,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不问她意见,说买就买。
像是想到什么,姜暖药挑了挑眉,趴在程驰耳边说道:“我戴着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得戴。”
程驰嫌弃地皱眉:“我一个大男人戴什么镯子。”
姜暖药笑着拉过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刚刚去的柜台处。
“你好,我刚才看的耳环能再让我看看吗?”
姜暖药在程驰的左耳处比了比,被他躲开几回,但依然逃不了被支配的命运。
“听话,你乖乖戴上,我就收下你的手镯。”
程驰还没这么憋屈过,花钱送人东西不说,耳朵还莫名挨了一枪。
跟着柜台小姐去后台打耳钉的程驰走后,珠宝区的小姑娘都跑来姜暖药面前八卦。
“小姐,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快百万的手镯说买就买,还这么听话去打耳钉,毕竟程驰看着就像一个社会老大哥,不过却是个妻管严。
姜暖药面不改色地为他们两个辩解道:“我们不是情侣。”
至于镯子,她应该还得起吧。
有些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后,甚至会害怕自己做某些事情会伤害到对方,所以只能有一个人退一步。
于是,她收下了程驰的玉镯,再把自己唯一的私心还给他。
捂着耳朵出来的程驰,幽怨地看了一眼还笑得出来的姜暖药,然后一甩头出了门。
快速结完账的姜暖药跑了两步追上他,小心问道:“耳朵很疼吗?”
程驰猛地停下说道:“我不是耳朵疼,我是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