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要想。”
这样回复了御桥俊辅之后,黑尾便以小朝还没有散步为由送了客。
对方没有要赖着不走的意思,只是沉吟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着黑尾露出讳莫难辨的表情:“我想收回之前的话。亚沙她——其实还没有接受你吧?”
黑尾不为所动,朝他虚假地微笑着:“慢走,御桥先生。”他不准备回答对方的问题。
男人轻笑了声,举手做出投降状,起身朝门口走去,只是话语里越发确信:“看来是这样没错了。她还在犹豫,还没有对你露出肚皮。”
黑尾仍然不予理会:“我不需要。”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替俊辅打开门,颔首示意他离开,堪堪维持着最后的耐心。
小朝很乖,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前主人,眼眸里满满都是御桥俊辅,然而随着男人的离开,他却也只是安静地坐在门口目送着他的远去,一动不动地,全然没有要跟随的意思。
男人终于消失了。
黑尾关上门,长长松了口气,蹲下来和小狗四目相对,无奈地戳了戳他的鼻尖:“你不是疯狂想要他和你玩吗?怎么人走了却没有追呢?”
小朝尾巴动了动,歪着脑袋,像在试图理解人类的长难句。
其实面对俊辅的“战书”——尽管他并不愿意把三桥当作是争夺胜利后的战利品——黑尾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
他不知道御桥俊辅有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三桥对自己人际关系体系里的身份界定其实非常严格,她会为了朋友与恋人之间的界线而苦恼,会希望能够依照一定的秩序来维系不同的关系。
因而黑尾给出了判断:要从三桥认定的朋友转变身份成为会考虑恋爱情感的对象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自己在发现了这一点后执行了相应的对策,那个直白的亲吻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她和俊辅,男人能够感受到三桥对于两人关系的转变在最伊始就是动摇并且不确信的,而现在又重新退回朋友区,只会让她更加坚定他们还是做朋友来得好。
所以他并不觉得对方会有多大的几率能再次打动三桥。
——理性分析下来确实是这样的。
尤其自己对三桥说过的话明显也起了效,强硬地让她直面自己的感情后,她所表现出的变化都是向着他所期盼的方向。
黑尾铁朗知道自己只需要再花一些时间就能真正取得她的信任。
他明明是知道的。
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焦躁。
“她和小朝是一样的。潜意识里最信赖的人是我,无可替代的,只有我。无论发生过什么。”
俊辅离开前最后的话终究还是触动了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
如果三桥最后的最后还是选择原谅。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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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排协进行了多轮讨论后,双方最终决定以目前在世界舞台上活跃的排球选手为切入,做一个面向学生群体的IH广告。
虽然对于高中排球来说,春高可能会是更好的宣传对象,但这次合作开展得太晚,经费又只能在预算规划年限之内使用,于是研判下来的结果便是如此。
“真好呢,电视台之类的大型项目就可以跨年……”
“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说了,会把这次合作当作是试水性质的测试,如果效果满意可以再签新合同。”
“说的也是,反正排协又不会倒闭!”
三桥听着同行的同事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工作的话题,心却早就飞到了目的地去。
宫城之行的第一站定在乌野高校,毕竟施怀登阿德勒的影山飞雄选手和MSBY黑狼队的日向翔阳选手,这两位活跃在国际舞台的明星选手都来自这所学校。
不过更多还是源自三桥的私心。
“据说在乌野能看到影山高中时期在球场罚跪的照片哦。”谁让某个狡猾的男人在她制定出差计划时非要在旁边说这种吊她胃口的话。
到达学校时大约是早上九点,校长先生出乎意料地亲自接见了他们,头发浓密的教导主任也亲切地与他们一一握手。
排球部的总教练武田老师大约是九点半才姗姗来迟,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关键人物乌养教练,武田老师是刚从一节临时代班的现代文课上被解放出来,乌养教练则是自家商店的工作费了点功夫才安顿好,见到三桥等人时表现得十分拘束,大概还是没有习惯被作为取材的对象。
“乌养教练,请放轻松,我们不是电视台,也不是媒体的人,不会进行严肃的采访的。”三桥见他实在紧张,柔声宽慰着道。
“是、是!!”
……看来好像没有太大的效果呢。
两位教练到底执任多年,进入排球的话题后都变得健谈起来,提及排球部历届学生更是如数家珍,交流的过程十分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