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堆还差不多。
“我师妹如何就是前辈的东西了？”他温和问道。
“呵！落入这片地方的东西，被我捡到，都是我的。”她绕到花苞另一面，抬手抚上花瓣，眼睛却是盯着少年，“若不是我，你的好师妹早就被妖兽啃食殆尽了。”
“这么说来，你还得感谢我。”
似乎是这个道理，他闻言点头，说：“前辈将师妹还与我，晚辈自会答谢您。”
“不行。”她拒绝，顿时支支吾吾，她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口粮。”
没错，口粮。她好久没见过新鲜白嫩的人类了，外面那些妖兽蠢笨不说还腥臭，她才不喜欢。
栗榷顿了顿，皱眉恶心道：“您吃人？”
她瞬间炸毛，大骂：“想什么呢你。看不出来吗，我是梦妖，梦妖。”
她吃的是人类的梦境，这个小娃娃的梦虽说有点酸涩但总体还是甜的，她不喜欢妖兽不就是因为它们要么不做梦要么连梦都是腥臭的。
也是，在着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万年，连她自己都变成一个古怪的人，更何况那些没灵智的东西。
栗榷了然，仍坚定道：“不论如何，师妹不能留下来。”
梦妖想了想，笑道：“那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们，这样吧，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便放你们走。”
“成交。”他应下。
“你就不怕我出去做伤天害理的事？”答应这么快，不会有鬼吧。
“您还有这个能力吗？”少年似笑非笑。
啧，讨厌的小鬼，她弱的那么明显吗。
她将花瓣打开一些，完整露出里面的宜乐。
两人在花苞边坐下，她托腮看少年给小孩轻柔地盖上被毯，不屑地撇嘴。
栗榷漂亮温和的眉眼落在她眼里，她越发觉得像那个人。
“你和墨烨是什么关系？”她问。
他疑惑抬眸，“谁？”
“当年把我留在这里的人，叫墨烨。”她笑道，平静地说出那个应该属于仇人的名字。
“你们长得很像。”她眨眨眼，轻声道。
栗榷垂眸，重新看向宜乐，回答说：“不知道，可能没关系。”
“是吗，我以为你们是父子。”虽说不知为何他的孩子才这般年纪，那也太太太老来得子了。
他顿了顿，不解道：“那他应该活了几万年了，目前没人活到那么久。”
梦妖狡黠的笑起来：“可是，他不是人啊，他是妖。”
那个祸害，定然还活着。
“可我是人。”
宜乐一直不见清醒，多日未进食的她肉嘟嘟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消减下来。
他将宜乐抱在怀中，将弄成糊浆的吃食一点一点喂给她，他问梦妖：“她为何还不醒来？”
品尝着栗榷带来的糕点，她含糊道：“不是试过了吗，叫不醒的，是这个孩子不想醒过来。”
栗榷微微皱眉，又道：“您可知她做了什么梦吗？”
“不知道啊，反正很甜美就是了。”她又拈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其实他能想到，能将一个无助小孩留在梦里的，只能是她极其思念不愿分离的人，她应当是同爹娘在一起。
“啊？你要入她的梦？”梦妖震惊，蹙眉道，“你不怕我变卦将你们两个都困住吗？”
“不会的，您还想出这个深渊。”
“好吧好吧，服了你们了。”她无奈摊手，“到时候她不愿和你出来可别找我。”
“麻烦您了。”
他将宜乐护在怀里，意识渐渐模糊。
梦妖翘脚坐在一边，纤细手指轻点面颊，心里对比一下栗榷和当年的墨烨，再次唾弃起来。
她忽然产生怀疑，那个恶毒的死渣男，怎么可能会有怎么好的孩子。
不信，她轻哼一声，转身出去。
遥遥往上一望，她眯起眼盯着那些将深渊里遮得不见一丝天光的浓云，暗骂墨烨狗东西。
他不是怕她出去报仇吗，真不巧，她准备出去了。
仇能不能报还另说，反正能恶心到他，她便开心。
感到脚边有东西顶撞她，她垂下头，见是前几天那个被栗榷打晕的小小妖兽。
竟追过来了？
她闲暇时会给路过的妖兽取名，不过眨眼便忘了。
俯身抱起它，将它托至面前，她与小犀牛水汪汪的大眼睛四目相对。1
食草妖兽真是好可爱。
她当即下了一个决定，“我要把你带出去。”就当是她万年来困顿这里的一个念想。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十分确定栗榷能带她出去，没有一丝怀疑。
“就叫你，墨烨吧。”
如此想着，她便开始动身给小墨烨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