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今日故意现身,便是等南荣骊枝来寻自己。
抬头望去,二楼之上,紫鸢一身紫色衣衫,独自一坐,静望远处,南荣骊枝让卿霓守在下面,自己动身上楼。
待人现身,紫鸢将倒满的酒杯推至南荣骊枝面前,眸也不抬说道:“枝枝,请坐”
南荣骊枝盘膝而坐,开门见山道:“紫鸢,你为何会在仲羽都”
紫鸢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左顾而言他:“这酒叫做女儿泪,莫说是仲羽都,在整个江湖都是非常闻名的,多少酒痴一掷千金,只为一壶”
说着她又喝了一杯。
南荣骊枝定定看着她,紫鸢没有再装下去,而是故作为难的说道:“枝枝,我来仲羽都,自然是有任务,不过我可不能告诉你,否则先生是要怪罪的呦,你是知道先生的脾气哒”
紫鸢言尽,又一杯酒下腹,喝完还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南荣骊枝也不敢再追问,一旦被先生知道自己打听其他杀手的任务,定会重罚。
就在她沉默不语时,紫鸢的声音又响起:“不过呢,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其他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南荣骊枝俯视楼下,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不过紫鸢根本不在意这些,而是接着说道:“我知道候府当中,有一个人对你极好,这两日去了寒隐寺”
关于南荣骊宴的事情,整个侯府皆知,外面有风声,不足为怪,她依旧没有反应,不过紫鸢接下来的话,却让南荣骊枝心中一悸:“不过今日呢,我看见晋安王景恪带着一些人出了仲羽都,这南荣骊晏与晋陵王交好,景恪定然看不惯,说不定就是冲着南荣骊晏去的”
南荣骊枝猛然转头,目光与紫鸢相对,紫鸢嘟着嘴,一脸诚恳,丝毫不像说谎的样子,南荣骊枝一时沉默,随后立即转身下楼,不顾其他,紫鸢忙忙起身,在她身后追着问,语气细软,惹人心魂:“喂,枝枝,你没有其他要问的吗?过了今日,可就见不到我喽”
南荣骊枝身影停顿,心中已经明白,紫鸢早已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她想说自然会说,不说,就是别人将她杀了,她还是吐不出一个字。
这就是先生的厉害之处,让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力,甚至是丧命。
南荣骊枝什么也没有说,身影消失在紫鸢面前,紫鸢衣袖从眼前挥过,从韵味十足的贵妇变成了美艳动人的千金小姐,自言自语一句:“哎,真无趣啊!”。
看到南荣骊枝身影,面色不安,卿霓迎上前去问:“怎么了,小姐”
南荣骊枝已经顾不得其他,没有任何解释,命令卿霓即刻动身,一定要在景恪之前赶到寒隐寺,确保南荣骊晏的安全,卿霓得知前后因果,立刻起身,前往寒隐寺。
南荣骊枝一人回府时,没想到途中遇到了陆境辞,以前若是遇到,心中总会欣喜几分,可是现在,只剩下厌烦。
之前母亲遇难,她绝望之际请求陆境辞,能够帮自己一回,他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还有前几日,看似善意却临时退避的举动,让她先前的一点儿念想全部烟消云散,如今连看见他,都只觉得是倒霉。
南荣骊枝掩了掩面纱,想悄悄离开,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陆境辞一转身,便瞧见了从远处匆匆行走的南荣骊枝,他略显羞愧,还是追了上去,南荣骊枝不理,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想要说话时,却被南荣骊枝一把甩开,其力度之大,竟叫陆境辞跌倒在地,他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来,南荣骊枝便转身警告:“陆境辞,你若再敢如此无礼,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南荣骊枝言尽,转身而去,没有一点儿留恋。
陆境辞无奈遗憾的摇摇头,眼角泪滴落下,痛苦失笑,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南荣骊璎走来,将他扶起,陆境辞站直身体后,冷漠的推开她,一个人摇摇晃晃的离开,南荣骊璎将所有的委屈和屈辱默默咽下,又想起那晚他来到候府的场景。
那日,得知南荣骊枝被认为是盗物之人时,陆境辞便急匆匆赶到候府,手中拿着一块从他人手中得到的一块令牌,要为她去作证,可还没有见到她的人,就被南荣骊璎阻了去路,南荣骊璎提醒他:“境辞,你不要忘了,你的母亲恨她们母女二人入骨,今日你一旦踏进房门为她作证,那你母亲一定会亲自出手,你觉得到时,你还能从你母亲的手底下救她吗?”
陆境辞恍然大悟,恢复理智,停下了脚步。
一年前,陆境辞要去候府救南荣骊枝,但是她的母亲却威胁他,如果敢帮她,定会倾尽家族之力,杀了她们母女,陆境辞的母亲乃太后亲封公主,一呼百应,如果她出手,一定会逼得她们母女二人走投无路,就算是南荣正,权衡利弊之下,也会舍了她们母女,所以陆境辞只能任母亲威胁,不敢前去,陆境辞的母亲也答应了他,只要他跟南荣骊枝没有来往,便不会对她下手。
南荣骊璎一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远去,顿感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