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装无事发生,老老实实跟在了侍女的身后。
随着侍女不断向前,最终将她带去了走廊尽头一间精致的房门前。
欧阳晓轻咳一声,稳了稳心神道,“先下去吧。”
侍女闻声照做,十分迅速的遁走,独留欧阳晓在门口。
她本还有点沉浸在自己豪掷五两银子的肉疼中,可当推开房门,看清屋内陈设的那刻,方才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锦丝绸帐翡翠帘,红木软榻琉璃盏。
一刹间欧阳晓险些没让屋内一片金光晃瞎了眼,顿时有种摇摇欲坠之感。
只见欧阳晓故作淡定,进屋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疯狂抽动的嘴角却在她笔直站在玄关的第五秒时终于遵循本心,开始肆无忌惮的疯狂上扬。
“呵...呵哈哈哈啊!”四下无人,欧阳晓双臂一甩彻底放飞自我,压着嗓子在玄关放肆的撒起欢来。
“金的银的玉的铁的,都-是-我-哒!”作为一个从出生穷到方才的悲苦廉价劳动力,眼前这些雕栏画栋的房间对她朴素世界观的冲击简直堪称创世纪。
没过一会,就听见欧阳晓的惊叹声此起彼伏的从屋内各处响起。
“啊我老天爷这地毯怎么软成这样!”
“啊我老天奶这水果真香!”
“我老...这茶咋都给盛杯子里了?”欧阳晓刚进城的大脑加载了一刻,紧接着迅速为五两一晚的房子找补到,“不愧是古代版总统套房,服务就是那么周到体贴。”
就当欧阳晓如同巡回犬般感受完前厅每一处角落气息后,终于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屏风遮掩住的卧房。
随着那花中四君子屏风被欧阳晓扒拉开来,卧房中景色顿时一览无余。
只见那四方红木床中缓缓伸出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暴躁的将那床帏掀开。
“哪来的不要命的...”
低沉沙哑的嗓音如同小锤般一下下敲击着欧阳晓的耳膜。
凌乱的发丝随着床上男子动作,如瀑般散落开来,领口微敞,眉目如诗。
呆站在门口,黄金屋与颜如玉都未曾见识过的现代土欧阳晓,大脑算是彻底停转了。
这也在服务范围之内吗?这么刺激。
欧阳晓花了太多时间消耗这过于诡异的场景,以至于完全没意识到眼前那正处于起床气顶峰的哥们,已经抬手去捞搁置在床头的长剑了。
“问你话呢,你究竟是何人!”
男人那中气十足的怒喝终于抓回了她已经飘往天外天的游魂。
冰冷的金石摩擦声响起,趋利避害的本能刺激着欧阳晓的神经。
我靠,这什么发展啊!
欧阳晓内心咆哮着,身体先大脑一步,拔腿就向屋外窜去。
“还想跑?”
此话一出,欧阳晓背后一凉,只听长剑划破长空,杀意顿起。就在生死危机关头,欧阳晓一脚踏在那过于柔软的兽皮地毯之上。
摩擦力骤然渐小的感觉在她脚尖接收,瞬间传输给大脑,一个不妙的反馈蹦出。
她欧阳晓可能要完。
“啊!”随着一声惨叫传来,欧阳晓脚下一滑,狗啃泥似的摔倒在地板之上,头也好死不死撞在茶几之上,双眼发直崩溃的晕了过去。
而在她刚往下沉的一刹间,一道冰冷的剑意狠狠在欧阳晓方才的位置划过,将她身后那屏风斩了个稀碎。
刚起的床沈时卿:“...”现在什么蠢玩意也来当刺客了?
暴睡后被人突然吵醒,沈时卿此时脑袋如针扎般痛,心中那股无名火一时难消。
望着不远处躺尸的欧阳晓,有些无语的收了剑。
发觉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卧房时,昨日店小二给他送的消息首先就弹在了他脑中,下意识将这人当成了那群蜗居暗处的老鼠。
可走进地上昏死过去的人左右摆弄一番后又觉得不像。
除了在怀里搜出了本破书之外,什么兵器毒药皆没找到。
沈时卿快速翻阅那破书后发现上面也什么都没写,顿时感到一阵无趣,便随手将其扔倒了一旁的茶案上。
“算你运气好,爷出剑本不留活人的。”沈时卿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不省人事的欧阳晓,语气中带着些许可惜意味。
无论沈时卿怎么看,眼前人都是一副平民老百姓的样子,虽说不知为何会闯入他的房间,但至少能确定不是冲着杀他而来。
若是平日里骤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沈时卿哪会管对方什么身份,杀了便是。
可如今他身处这上京,还是上元佳节的上京城,他心知自己前脚敢无辜杀普通百姓,后脚就能被那满街的金吾卫盯上。
想罢,沈时卿略带烦躁的长舒了口气。
昨日他在客栈瞅见“老熟人”打听自己消息,他还等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