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个动作就让四木春也齿关上下一磕碰,发出了战栗的声响,“而是和茜闲聊的时候才知道。”“真是非常抱歉。”四木春也立刻道歉,“是我们疏忽了,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让水户家的人接近了茜小姐,我这就……”
“不,别紧张。”粟楠干弥摆了摆手,“在没弄清楚事态之前,贸然行动做出什么失礼的事就不好了,这不是池袋的待客之道。”——他说这话,俨然是以池袋的主人自居。
“您的意思是……”粟楠干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客观地陈述:“水户家的小姐好像并不认识我的女儿,她只是一时兴起去写乐家的道场踢馆而已——说是听说写乐影次郎声名在外,就过去玩玩,顺带和那里的人打了招呼,包括茜。”“这么说来,她不是故意接近茜小姐?但再怎么说,一点都没留意到水户小姐的踪迹,也是我们不够谨慎的缘故。”四木春也仍未松口——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表露出丝毫“还好没酿成大错”的松一口气的态度的,就算粟楠干弥说“没事,别在意”,他也必须把这个“过失”揽到头上来——倘若水户清见真的只是来池袋游玩,怎么做到那么巧妙地避开所有粟楠会的眼线,悄无声息地就和粟楠茜有了接触呢?这种不自然之处逃不过四木春也的眼睛。
粟楠干弥也不知是认同四木春也的想法,还是单纯在考验他的耐性,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嗯……水户家的小姐那边就暂且留意着吧。茜的话,也不用那么紧张,别派很多人悄悄跟着她啊——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可是很敏感的,一旦亲子关系处理不当,叛逆期的表现就会特别过激,叫人吃不消啊。”四木春也点头称是。
“说到茜——我们不是还有那个孩子吗?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以用她吧。”
四木春也知道他说的是谁。自从岫野溟死后,粟楠干弥提起岫野椋就只用“那个孩子”,或者“她”来指代。这也很自然,因为父女二人的姓名读音完全一样,冷不防提起来的话,旁人可能会不反应不过来,这个名字在此时的语境里指的究竟是早已死去的男人,还是他唯一的女儿。
四木春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既然说到那个孩子,有件事恐怕得告诉您知晓……其实我从几天前开始,就联系不上她了。”粟楠干弥睁开眼睛看过来。四木春也叹了口气:“是的,就是从……叛逃到‘天堂奴隶’的桧木死了的那个晚上过后,我就一直没能联络上她,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新宿打听打听她的下落呢。”
粟楠干弥的嘴角抿成一道苍白的、刻板的直线,那种直线通常会出现在上了年纪的人的脸上,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威严、怒意,和欲盖弥彰的悲哀。
折原临也向来认为自己尊重人类做出的一切选择,不管那选择会通向什么样的结果。虽说经由他推波助澜的事情总是少有好下场,但他坚持自己也是乐于观看大团圆结局的——可现在,他有点动摇,因为他不受控制地觉得水户清见碍眼得要死。他昨晚对矢雾波江说过的话不期然回荡在脑海:恩断义绝者破镜重圆,求而不得者终成眷属——算了算了,不了不了,趁早拉倒。岫野椋和他重逢的时候都没有喜极而泣这一说啊!
折原临也突然双手一拍,啪!一个十分突兀的声响插入到那相拥的二人之间,吓了她们一跳。“嗨,打扰了——温情时间结束!”他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揽住岫野椋的腰,把她从水户清见身上撕了下来。折原临也贴在岫野椋颊侧,嘴边挂着假得不能再假的假笑:“虽然我嘴上说这是椋你的客人,不过水户小姐会出现在这里,归根到底主要还是因为我有事找她啦,能不能坐下来先谈谈正事呢?”
水户清见愣了一下,接着缓缓露出一个跟折原临也刚在门口嘲讽她时一模一样的笑容:“好大的出息啊折原临也——你吃我醋?”折原临也面不改色:“不想谈可以滚。”
水户清见头一次感到她和折原临也的立场倒转了,他终于也有落下风的时候。她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态度:“行吧行吧,看在椋的面子上,我就姑且听听看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她自顾自走到沙发边优雅地坐下,一边冲岫野椋招手,折原临也冷不防怀里一空——岫野椋二话不说立刻走过去乖乖坐在水户清见身边。折原临也眼角一抽:她那是什么姿态,亲人小鸟吗?!
“所以呢,你找我有什么事?”水户清见微微前倾,摆出聆听的姿势,很是温柔得体地询问——明晃晃地挑衅。
折原临也深吸一口气,把脸上过分的假笑抹去了。他走到沙发上的两人面前,先是弯腰从岫野椋的胯边摸过去,取走了她枪套里的SIG P228,接着朝向水户清见摊开手道:“你的那把□□也交出来。”水户清见闻言皱眉:“为什么?”“我怕你们过会儿弄出人命来啊。”水户清见不以为然:“不至于吧你在小题大做些什么?我都说了我会好好听你说话的——再说,真要弄死你,就算没有枪我也……”岫野椋靠在她肩头轻声打断她:“清见。”水户清见失语。
“……行吧,行吧。”最后,她妥协了,从手袋里摸出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