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叫常福,和李虚白的管家常笑是兄弟。至于李虚白,真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一个人,家中除了几个仆人,便是管家常笑和随从蓬莱,这两人会武功,至于武功深浅暂不清楚。”
常福和常笑是兄弟。如此说来,李虚白想要从书坊里拿点字模应该不难。青檀又问:“什么叫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是说他家里没有婢女么?”
“对,清一色的男人。”
不是断袖却不近女色?青檀突然心念一动,盯着江进酒道:“师父,你说他会不会出过家?”
江进酒明白她的意思,啼笑皆非的瞥她一眼,“我看你也是找人找的走火入魔了,他会是佛狸?就凭他长的好看?”
青檀不服,“年纪也对的上。”
江进酒敲敲桌子,说出最关键的问题,“他没有内力。”
青檀不死心,反驳道:“僧人既然能还俗,为什么不能失去内力?”
江进酒无奈的点头,“好好好,你说的都有道理。我让卫通接着去查这位李大善人。”
青檀目光灼灼,“你不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像和尚吗?慈悲为怀,乐善好施,不近女色。”
江进酒呵呵:“那我看张夼也挺像和尚的,他还一直吃素。”
张夼连忙解释,“我吃素是不让荤腥扰乱我的五感。用毒的人,鼻子嘴巴一样都不能失灵。”
“我还很好奇,李虚白那来的那么多钱。”青檀笑盈盈看着江进酒,“师父,你那么爱钱,你不好奇吗?”
江进酒没好气的瞪着青檀,这好徒弟是一天不气他就难受啊。
他挥挥手赶人,“好了好了,有消息我再来告知你,我要去向沈大人回话。你赶紧回去吧。”
青檀下了茶楼,刚回到书坊,正巧莲波从高家过来。
青檀亲亲热热的挽着她的胳膊,朝后院走去,貌似不经意的问道:“阿姐,你说李虚白那么乐善好施,会不会是以前做过和尚呢?”
“不会吧。”莲波杏眼一愣,“听说他是家中独子,父母为何要送他出家?”
“阿姐对他很了解么?”
“知之甚少。他来替母亲看病,母亲偶尔会和他闲聊几句。”莲波笑微微的睨着青檀,“你当真对他有意思啊?”
“我就是好奇嘛。”青檀故意一本正经的问道:“阿姐,你说我长的难道不美么?”
莲波正色道:“当然美啊!幽城不会有比你更美的小娘子了。”
青檀皱皱鼻子,“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出过家当过和尚,不近女色。”
莲波笑了,“也有可能人家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青檀哦了一声,“那我回头坐他怀里试试。”
莲波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青檀噗嗤笑了,“阿姐,你是被我吓到了么?”
莲波忍俊不禁,“李虚白要是听见这话,明儿都不敢来给你敷药扎针了。”
沈从澜听完江进酒送来的消息,也不禁想到了仵作老曲。
送走江进酒和张夼之后,他把王义山叫了过来,问道:“典史可知道老曲的手指头是怎么回事?”
王义山道:“他年轻时喜欢赌博,那根手指头是被恒昌赌坊给剁了。”
“为何?”
王义山道:“恒昌赌坊的人说他出千。他不承认,硬说凭本事自己赢的钱,恒昌赌坊的人一贯心狠手辣,蛮不讲理,手指说剁就剁了。不过也好,从此他就戒了赌,老老实实的做起了仵作。”
“他家境如何?”
王义山苦笑:“有钱人家谁会做仵作?”
沈从澜心里思量,老曲虽缺了一根手指对的上特征,但却没有嫌疑,毕竟当年那一大笔赎金,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他没必要继续当仵作,且他也戒赌多年,不可能在赌场上输光。
王义山不甚乐观的摇摇头:“大人,我看这案子难破。那人杀人灭口独占了赎金,岂会还留在幽城?只怕早就带着钱远走高飞了。”
沈从澜点点头,问道:“假如典史突然有了这么大一笔钱,打算如何花销?”
“我么,”王义山捋着胡子想了想,“自然是先置办一座大宅子,买些丫鬟奴仆,然后再买田地买铺子,花不完的便存在钱庄里。”
不错,大概十有八九的人都会这么做。
沈从澜若有所思道:“我想到一件事,阿宝他娘说孟贵给绑匪的银票是假的。假若这人拿了假银票去置办田地铺子被人发现会如何?”
王义山道:“自然是被人举告,收监坐牢。”
沈从澜:“不错,依照律法要脸上刺字,刑满之后遣回原籍。”
王义山激动起来,“大人说的没错,如果孟贵用了假银票,这就是一条线索。”
沈从澜道:“孟贵肯定是用了假银票,只是不敢承认。所以,这个人极有可能还在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