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青檀美目瞟向李虚白,波光潋滟的眸光含着一些说不清的意味。
李虚白避开她的视线,抬手道:“几位慢走。”
居然迫不及待送客了……青檀心里暗诽,走到他身边,抱拳行了一个礼,认真道:“李大夫的救命之恩,我一定要好好答谢。”
“二娘子不用客气,更不用答谢。”李虚白没等她客气话说完,就先截断了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势。
青檀挑眉一笑:“你说不用就不用啊?我偏要。”
众人听见都忍不住笑,只有李虚白笑不出来,面色飞红,顾左右而言他。
从客房走出来的一路,青檀留意看了看,李家下人的确不多,且没有女婢。那位和她搭过话的蓬莱并未出现,陪在李虚白身边的是管家常笑。
他和溪客书坊的刻工常福是亲兄弟,两人相貌很像,只是常福看着老实巴交,常笑却八面玲珑,性情开朗。
走出李家大门,张夼把青檀叫到旁边,悄声问道:“我来的时候听楚莲波说,你们路上遇见了两拨人偷袭。你也没得罪任何人啊,到底是谁要杀你?”
青檀失笑:“你说错了,我不是没得罪任何人,而是不知不觉已经得罪了至少两拨人。”
张夼吃惊道:“至少两拨人?你是说,两次暗杀不是同一伙人?”
青檀看着手背上的伤,低声道:“埋伏在松林中射箭的那个人,只射了一箭就撤了,因为他发现我已经受伤,心想我中了毒必死无疑,没有必要再多补几箭。既然如此,他没必要多此一举,再在路上重新来一次截杀。所以埋伏在路上暗杀我的,肯定是另外一拨人。他们显然并不知道我中了毒,否则无论如何也会坚持到我毒发,届时便可轻而易举置我于死地。”
张夼压低声道:“莫非是知道你风喉身份的那个人?”
青檀想了想,觉得不大像,“那他应该也对师父下手,他是风喉之首。”
张夼摸摸头,“是不是还没找到机会对他下手,先拿你开刀?”
青檀目前还无法下定论,因为线索太少。“被我砍伤的那人受伤很重,如果不及时医治可能会死。你去查访一下药铺医馆,看看可有什么收获。”
张夼点点头正准备要走,青檀突然道:“等等,还有件事。”说着,她偏头看向不远处的莲波,她陪着林氏正和李虚白道别。
“莲波用袖箭偷袭了一个劫匪,那把袖箭精致小巧,有两个箭筒,上下各有一个机关,你让卫通去市面上找一找,幽城是否卖有这种袖箭。”
张夼一怔,“两个箭筒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青檀不便再多说,见莲波对她招手,便走过去上了马车。
经历两番惊吓,林氏回到书坊便躺下来了,青檀也被她强逼着卧床休息,不许走动。
莲波安顿好两人,坐在花厅里歇息许久才定下心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离奇,不过是寻常的一趟出门,居然会碰见两次偷袭伏击。究竟是谁想要对溪客书坊的人动手?他们是想杀了青檀,还是林氏?
一想到林氏她立刻心口发紧,起身走到前院。
刻工常福正坐在窗下擦拭一张刻板。莲波站在门口叫了声“常叔”。
常福抬起头,警觉的对着窗外看了看,示意莲波关上门。
莲波走到屋内,悄声问道:“青鸟可有消息?”
常福点头:“他今天跟着你们出了城。”
莲波忙问:“他有没有看见是谁埋伏在松林中偷袭我们?”
“那人外号飞爪,是个惯偷。”
莲波又问:“那后来的蒙面人呢?和他可是一伙的?”
常乐道:“青鸟从你们离开书坊就暗中跟着,因为怕青檀发现,跟的很远,没敢靠近。他那时并没发现三个蒙面人的踪影,想必这三人是后来追过去的。但飞爪显然不是,他比你们先到,提前埋伏在树林里。”
莲波心里陡然一沉。
常福:“蒙面人身份不明,青鸟正在追查。要不要让他先去问谁指使的飞爪?”
莲波紧紧咬着下唇,“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