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节度使,我是一个小老百姓,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我那能知道节度使的事。”
朔州?青檀心里一动,立刻悄无声息的闪避到墙角。等韦无极离开之后,她又站了一会儿方才进了厨房。
徐氏满面堆笑道:“女郎睡的可好?李大夫让我给你蒸了鸡蛋羹煮了甜汤。”
青檀道谢之后,问起李虚白的去向。
徐氏道:“吃过饭便出去了,说是去买东西。”
青檀和她寒暄了几句,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大娘只有无极一个儿子么?”
“是啊,原本也想多生几个,奈何都没留住。”
青檀笑盈盈道:“在我师父老家,若是家里只有一个宝贝疙瘩独生子,就会放在庙里寄养一年半载的让菩萨照应。不知京城可有这个习俗?”
徐氏含笑摇头,“京城倒是没有。”
青檀不便直接开口询问,但听徐氏这语气,韦无极并没有当过小和尚。即便如此,她依旧有些怀疑,于是收拾完毕吃了早饭,便去了前面的铺子。
韦无极正和他老爹一起做活儿,条案上堆着一堆工具,铜丝铁链,齿轮,滑轮等,还有一些非常细小精致的叫不出名的东西。
青檀好奇地看了看,忍不住赞道:“这些都是做机关的零件么?如此精巧要费不少功夫吧?”
“那是自然。”韦无极趁机宣扬自己东西要价合理。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个机关,背后不知要用多少小物件,那一样东西不费本钱?更别提要手工打磨的细致功夫,我们可真是赚个辛苦钱罢了。”
青檀频频点头,随便问起看家雀如何开锁。
韦无极得意地道:“开锁的地方根本不在锁眼上,锁眼是个幌子,其实是报警的机关。只要有人试图通过锁眼开锁,铜雀便会鸣叫。”
青檀道:“原来如此,小掌柜好厉害,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啊?”
“夷微,据说是墨家传人,擅机关术。”
听到夷微的名字,一直低头做活仿佛哑巴一样的韦老爹,抬头朝青檀看了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帘。
韦无极面不改色的瞪了瞪眼睛,“这谁啊?没听过。”
青檀盯着韦无极的双眸,他在朔州,怎么可能没听过夷微的大名?
北戎骑兵烧杀抢掠,被边城百姓恨之入骨,夷微大败北戎骑兵,大快人心,被传的神乎其神,连街边贩夫走卒都知道这位神人。
如果韦无极坦然大方地说听过,甚至见过,都不会让青檀的怀疑加重。偏偏是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让人觉得不对劲。
她不由自主地仔细端详他的五官,极力想和记忆中的佛狸重合。
可惜的是,时间久远,她脑海中的佛狸长相早已淡化无痕,唯记得他长的好看,肤色白皙,性情也颇为开朗。尤其是出了古墓之后,他一扫在墓室里的丧气颓废,露出几分顽皮。
韦无极和佛狸的个性有点像,会不会就是他?不至于这么巧吧?
但莲波和她在聚鑫银铺的偶遇,已经让她对“巧合”有了新的感悟,这世上什么巧合都有可能发生。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韦无极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纳闷地摸摸自己的脸。
青檀正色道:“没有,我突然发现,你长的很好看。”
韦无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才发现?!”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臭美精……
“不好意思,我有点迟钝。”青檀正说着,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一转脸看见了李虚白。
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也不知道买了什么。
韦无极满面春风的招呼道:“李大夫回来了。”
李虚白嗯了一声,对青檀点点头:“二娘子请随我来一趟。”
青檀跟在他身后,发觉他又恢复了克己复礼的模样,和昨夜那个李虚白好像是两个人。昨晚上他可是对她体贴关照,甚至握着她的手腕走了一路。现在又目不斜视,保持距离了。
莫非他昨夜在施“美男计”,想要趁她喝多了套话?否则为何一开始不让她喝,后来又突然让她喝?
好嘛,原来也是个心机男!
李虚白打开房门,将手里的包袱摊开在桌上解开,里面是几套衣服。
他拿起最上面一套递给青檀,“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我替二娘子也买了一套换洗衣服。”
正在腹诽他的青檀有点尴尬,甚至有点惭愧,怎么能说李大善人是个心机男呢。
“多谢李大夫,让你一直破费我怎么好意思。”
李虚白:“二娘子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是我借了你银子,回去还我便是。”
青檀笑了笑,“这么做好像有点见外啊。可惜我不会女红,不然我亲手做一套衣服回送李大夫了。”
李虚白脸色微窘,“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