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再说,你也送过我发钗和衣服,来而不往非礼也。李大夫如此见外,是嫌礼物太轻么?”
“当然不是。”
青檀笑盈盈道:“我送你礼物你过意不去,那这桌酒席你付账就好了。”
李虚白:“……”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
青檀给他斟满一杯酒,放在他手边,含笑道:“小二说这酒叫醉太白,香醇绵软,不伤身。”
李虚白推辞道:“我不善饮酒。”
青檀半真半假道:“你是不是怕我在酒里下什么□□啊?”
李虚白脸皮一红,窘道:“不是。”
“那我先干为敬。”青檀说罢,举杯一饮而尽,空杯子对着他晃了晃,“你看,没毒没药,放心吧。”
李虚白被将了一军,踌躇片刻,勉为其难的喝了一杯。这一杯酒下去,白璧无瑕的脸立刻漫上一层淡淡绯色。
青檀道:“你既然不善饮酒,我就不劝了。李大夫请吃菜。听说这春信楼是幽城最好的酒楼,饭菜精美价格不菲。”
李虚白夹起一只金黄酥脆的小河鱼,心道:菜很贵,所以喊我来付账?
白感动了,还是多吃点吧。
两人吃过饭离开春信楼,李虚白客气道:“天色已晚,我送二娘子回去吧。”
青檀漫步走下河堤,“我吃的有点多,李大夫先陪我在河边走几步吧。”
明月河白日里清清静静,到了晚上便是另外一番景象。河中不仅有精美的画舫,还有小巧的花船,歌姬们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偶尔传来几声让人浮想联翩的娇叫。
李虚白莫名有点尴尬,忍不住道:“天寒地冻,二娘子小心着凉。”
青檀回眸一笑,“没事,我喝了酒身体很热乎,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李虚白默默道:我还是信吧。
走到河边,突然有人站在船上叫了声“青檀”。
“是川哥!”青檀立刻牵住李虚白的手腕,不容拒绝道:“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两人走到花船边上,张夼不由分说把两人拉了上去,“来来来,我正觉得一人无聊呢。”
青檀站在屏风后,笑盈盈的打量了一圈,意味深长道:“哎呀,川哥好会享受啊。”
这花船还真是名副其实,放了不少以假乱真的绢花,姹紫嫣红,唯一的真花,便是酒桌上的一瓶腊梅,芳香扑鼻。
张夼笑嘻嘻道:“快过年了快活一下,你俩稍候,我去叫个唱曲的来。”
青檀拉着李虚白坐到桌旁,花船地方狭小,两人身后便是一张矮塌,堆着一套桃红色被褥,两只绣枕绣着鸳鸯戏水。
李虚白有点不自在,低声道:“二娘子,要不我先行一步,等会儿请张兄送你回去吧。”
“你别走啊。”青檀牢牢按住他的手背,含笑望着他。
挡在舱口的一道屏风,花团锦族嵌满了绢花牡丹。李虚白穿着米白色圆领襕衫,橘色暖光照着他容色清和的脸和灿若星子的眼睛,美若画中人。
都说相由心生,他这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无波无澜的一潭水,天光云影印进去也不妨其通透。以青檀的阅历来看,要么是他城府很深,善于伪装,要么就是不染尘埃,心静如水。
今日她非要弄个明白不可,看他到底是那一种。
花船突然晃了一下,像是离了岸边。李虚白有点紧张,朝着屏风外望去,“怎么回事?”
青檀盈盈一笑:“没事,川哥把船推到河里了。”
“他为何这么做?”
“我让他做的。”
李虚白怔然看着她,“二娘子这是为何?”
青檀微微笑了笑,慢悠悠道:“我阿娘说过了年,请白老堂主做媒。我猜,你肯定会拒绝吧。”
李虚白脸色微红,“二娘子,我小时候定过亲事。”
“我知道,那又如何?”青檀无所谓地挑了挑眉,霸气道:“我可以先下手为强,先到先得嘛!”
李虚白无法回应这样的虎狼之词,准备起身跑路。青檀抓住他的手腕,毫不费力地把他按到了矮榻上。
李虚白还未等挣扎,青檀已经轻而易举地捉住他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
她伏在他的胸口,柔声道:“你皮娇肉嫩,最好听话别动,不然一会儿受了伤,可别怨我粗鲁。”
李虚白略带吃惊地瞪着她,也不知道气恼还是羞臊,耳根都红了。
“我那里配不上你,你要这样推三阻四?”青檀挑起他的下巴,哼道:“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动心?”
李虚白继续坚持,“我定过亲事。”
“无妨,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好了。”说着,青檀一把扯开他的衣襟,伸手探进去。
李虚白低声叫了一下,青檀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我手太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