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陆府。
云逸急忙赶到陆乘渊身旁,说道:“陆乘渊君,许知鹤已经性命垂危了,刚刚他的家庭医生已经给她下了病危通知,医生说让许家抓紧准备后事。”
陆乘渊缓缓抬眼,冷冽的眼神似乎要刺破墙壁,陆乘渊沉默几秒,开口说道:“谁下的手?”
云逸说道:“沈星眠命人谋杀许知鹤。”
陆乘渊笑道:“啊哈,贺祯君的爱还真是小肚鸡肠呢,一如既往的缺乏风度啊,得不到就要毁掉吗?竟连和本君公平竞争的胆量都没有。”
云逸说道:“此事主谋是沈星眠,和贺祯应该没有太大关联。”
陆乘渊说道:“哼,贺祯和沈星眠就是蛇鼠一窝,倘若没有贺祯的暗中授意,沈星眠敢这么做吗?”
云逸说道:“陆乘渊君果然是慧眼识人。”
陆乘渊接着说道:“将市面上的决明子这味药盘下来,倘若许家购买这味药,就在里面加上我的血。”
云逸说道:“好。”
大雨滂沱,风雨倾盆而下,似乎老天爷都在为许知鹤而哭泣。
许家。
许勤勤一直在许知鹤身边照料,不曾离开。
许知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已经是半瘫痪状态了。
许知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姑姑,医生怎么说。”
许勤勤想到医生刚刚下的病危通知,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说道:“医生说你睡两天就好了,没多大事。”
许知鹤观察着许勤勤的表情,知道了医生说的应该是活不长了。
许知鹤心说:庸医。
许知鹤说道:“那就好,那我自己在房间就好,姑姑你回你房间休息会吧。”
此时,许府的门被敲的砰砰作响。明明有门铃却不用,要么是性格粗鲁要么是有急事。
许勤勤说:“你在床上好好躺着,我去开门。”
许知鹤乖巧地答应了。
许勤勤下楼开门,只见贺祯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口。
许勤勤还没开口,贺祯就说道:“阿姨,我是许知鹤的同学,贺祯,我听说她受伤了,我来看看她。”
许勤勤看着贺祯快哭了的模样,说道:“你进来吧,知鹤在二楼,正好你去陪她说说话。”
贺祯进门就直冲二楼,冲进许知鹤的房间。
许知鹤虚弱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性命垂危。
许知鹤看着站在面前的贺祯,无力的说道:“贺祯,我活不长了...”
贺祯泪如雨下,说道:“不,不,不会的。”
许知鹤说道:“贺祯,别哭。”
贺祯哭得更狠了。
许知鹤接着说道:“贺祯,绑架我的那个女人说,说我欠了你一颗肾。”
贺祯哭着说:“不,不,你,许知鹤不欠贺祯的。”
许知鹤说道:“可许知鹤岂敢负了贺祯,那个女人喂我喝完药之后,我就明白了一切,我也没有催吐,任凭药水侵入我的胃、我的肾,我,许知鹤终于,终于不欠贺祯的了。”
不待贺祯回话,许知鹤继续说道:“在你的计划里,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你喜欢的人两天之内就死了。但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我,许知鹤,决不轻易死去,如果我自己把自己救活了,贺祯,我是说,如果我活下来了,我们二人,便从此陌路。”
贺祯哭的像个小孩子,说:“好,好,好,你好好养伤,不要再说了。不要...”不要再说了。
许知鹤也哭了,边笑边哭,忍痛说道:“我们好像之前是情侣,在那个仓库里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祯的泪水如潮水般涌来,贺祯大声哭泣,说道:“是啊,仓库里,格瑞丝和威廉。”
许知鹤说道:“是啊,是一场梦,贺祯,我们都忘了吧。一场梦,当不得真的。”
许知鹤哭了,说道:“你看,我们俩就像是书中讲的孽缘,而不是正缘。正缘应该是两个人两个人接触之后都变得越来越好,而孽缘就是伤害,很明显,贺祯是我的孽缘嘛,哈哈,有意思。贺祯,你知道吗?所谓亏欠,都是因为不够正确。”
贺祯走上前,单膝跪在地上,握住许知鹤白皙纤细的手,哭泣着说道:“贺祯知道,但我从未想过伤你。我爱你。”
贺祯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却不知人事变迁的速度 非一时的感情可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来生活,他们其实最终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许知鹤为自己而活,贺祯为许知鹤而活。
一个为自己而活,一个为爱人而活。但,这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