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春雪分开后,林风眠又想起遇见他们的事。
精神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
她和他真的恍若隔世了,再次见面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痛。
听说他还和她成为了同事,她应该如何才能做到波澜不惊的面对他们呢。
她该怎么办才好...
林风眠一直沉浸在烦恼中,知道走到外婆的摊位上还有些恍惚。
林风眠看着订单帮忙打包好几个客户的快递后,小阿初一手拿着一根冰棍回来了。
“姐姐,给。”
林风眠低头接过冰棍,撕开袋子的间隙问道,“婆婆呢?是回去休息了吗?”
“刚看到小姑姑了,她拉着婆婆说话,婆婆就叫我先回来了。”
林风眠闻言,拿着冰棍的手顿了顿。
心里烦躁至极。
看来又一场硬仗要打。
她把摊位上的建盏稍微整理了一下,托邻家摊位的黄阿姨帮忙照顾一下小阿初便转头往家里走去。
——
林家,四合院内。
吵闹声,哭泣声,彼此起伏。
门后是林知玉不悦地抱怨声:“妈,现在爸走了,你怎么忍心把爸留下的产业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呢?留给你女婿不是很好么?阿明还是爸的徒弟呢……”
林知银眉毛高高扬起,一副要干架的模样,“林知玉,你要点脸,鲁景明自从偷了爸的建盏配方另拜师门就已经不是爸的徒弟了。况且,谁给你的脸说我女儿来历不明的,眠眠接回来的时候,亲子报告可是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的。”
“呵,现在倒是女儿长女儿短的了,刚接回来的时候,却是正脸都不看人家……你可别忘了,眠眠回来孩子后,我可是照顾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倒是你,女儿下落不明不见一点伤心,转头就二婚了。现在孩子长大了,要继承了爸的遗产了,你就来装好妈妈了。你信不信,爸要是在天有灵,第一个就来骂你。”林知玉睨她一眼,眸中带着无尽的嘲笑。
林知银闻言,有些气急败坏,“就你每天给眠眠吃剩饭剩菜,还让下课后给你打工的,还叫照顾?我不报警就不错了,再说了,当初不是你主动请缨的吗?那些年我给眠眠生活费,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究竟有几分几厘是用在眠眠身上的。”
林知玉:“你……”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咄咄逼人,谁也不肯让步。
林风眠站在门外,思绪万分。
这就是她的“好”亲人啊。
每次对上,都会毫不留情的拿着她那段地狱般痛苦的岁月出来,一次又一次的鞭笞,一遍又一遍让她囿于这条名为血缘的纽带中遍体生寒,麻木不堪。
指尖触碰到四合院如意门良久,林风眠抿唇,用力往前一推,门瞬间开了。
林风眠走进去,将两人的争吵完全无视。
她走到外婆身边,轻轻喊了一声,“外婆。”
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外婆闻言睁开眼睛,扯出一抹笑容问道,“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您有没有好好休息。”
外婆拿着手里的葵扇扇了又扇,眼神撇了院子两个人一眼说道,“眼看清明要来了,这天气闷热得很,蚊子也总是在我耳边嗡嗡响,是有些睡不着。”
林风眠把手里的温茶递给外婆,“外婆,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至于蚊子,我直接帮您赶走就是了。”
送完外婆出来,她冷冷的看向林知玉和林知银这对姐妹:“各位,你们打扰到外婆休息了。请你们从哪来回哪去。”
“林风眠,我是你妈。你这是什么态度。”林知银听到林风眠的话一下子就炸了,这不是在挑战她这个当妈的权威吗?!
林风眠被她雷声大的咆哮声震得耳朵疼。
她简直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脸上带着些许讽意,“我妈?请问我和你是在一个户口上吗?你走出这个大门去问问,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么?”
林风眠忽然有些庆幸,在自己被亲身父母互相踢皮球的时候,是外公把她带离了痛苦的深渊。最后也是为了上学方便,就把户口迁到了舅舅名下,不过她曾经经历的苦与难,她可是一刻都没忘。
林知银没想到以往一向温柔和气的林风眠会反驳她,一时语塞,“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林风眠已经完全摸清林知银的心思了。无非就是想拿是自己亲妈一事拿乔,企图分外公留下的遗产。
但,外公是她的底线。
“就是,你的户口都没有小枝,还有什么脸说这些话。”
“林知玉,你在这插什么话……你不会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分得了爸的遗产了吧。”
“你说什么……”
两人猝不及防又吵起来了,跟个市井泼妇一般,嘴里脏话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