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怎么,你以为你能护得住这丫头?哈哈哈哈哈——”他拎着马鞭看向身后的小喽啰,“一别数年,咱们这位大少爷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呐!当年他也是这副死样子横在那儿,最后咋了?”
有人抢答:“老大,最后咱们抄了他的家,把他爹娘按在地上吃……哈哈哈哈哈——吃泔水!”
“还有还有,咱们挖了他的眼,哎呦呦,疼得他都要叫爷爷了哟!”
楚楚默默想了一圈,原来朝明和凶帮之间的仇竟是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突然她有些发抖,不是她抖,而是抓着她手腕的灵耳正在剧烈的颤抖。
若非楚楚死死按住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她几乎能预料到,灵耳早就冲上去拼命了。
士可杀不可辱,人一冲动,就很难再理性思考顾全大局了。
眼下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楚楚心中反复默念“冷静、镇定”数次,单凭两条腿,不论如何也跑不过四蹄快马。
哗哗哗——
水流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谷显得格外喧闹。
楚楚灵机一动,上前贴了一步,小声道:“灵耳哥,你会游泳吗?”
灵耳呼吸一紧,微微侧头,楚楚向他眨了眨眼。
往右狂奔十来步,一条小河嵌在山谷间,呈碧绿色,一看便知水很深。
刘欺反应过来时,灵耳早已将楚楚护在怀里,双手护住她的后脑勺,轱辘轱辘从小坡上滚下去,“扑通”,激起一片水花。
涟漪荡开,河面寂静如初,只留刘欺一干人呆立岸边,大眼瞪小眼。
到嘴的鸭子,飞了。
楚楚与灵耳一个猛子扎入水下,本是打算刘欺等人离去后浮上来,谁知,刘欺这人精明得很,他将手下人分了三拨,一拨往上游找,一拨留在原地,他自个儿再领一拨人往下游去。
顺流而下,自然是最省力的。
水很深,不论是体力还是憋气,他们在水下都支撑不了太久。更何况在这不明情况的山间河道,万一撞上一条水蛇,她就可以直接把命交代了。
略想了一会儿,楚楚拍拍灵耳的肩,指了指对侧的河岸。
最好的办法,还是上岸。
只不过,是上对岸。
他们尽量地轻拨绿水,不发出一点儿声响,可哗啦一下从水里拔出来时,还是惊动了刘欺。
“小崽子,哪里跑!”
刘欺当即派了五六人弃马浮水往对岸游,灵耳拉着楚楚一头扎进密林狂奔。
他们本就成了落汤鸡,风一吹,体温迅速四散,楚楚只觉得无数把冰刀呼呼地往身上扎,冻得她直打颤,整个人也逐渐僵硬如冰块,跑着跑着,愈发的力不从心。
原主这副金贵身子呦……
太弱了!
不过跑了百来米,她就粗喘如牛,喉管里的血腥气已经很浓了。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本就跑得拖后腿,灵耳已恨不得背她跑了,偏偏琉璃碎还来补上一刀。
大概是运动量过度,血液循环加快,又没有荷包里的药香压制,琉璃碎彻底控制不住了。
楚楚默默在心里给自己鞠了一把泪:跑的时候应该把药罐子带着的,一锅煮好的解毒汤药,白白浪费了……
她越跑越慢,小腹已入刀绞,冷汗满额。灵耳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速度一慢,凶帮的人已然是追上来了。
他们将楚楚二人团团围住,“嘿嘿,跑啊?娇生惯养的小东西,就算跑死也跑不出你爷爷的手掌心。”
“行了,别废话,把这俩捆了给老大交差去。”
“嘿呦,这就是咱未来的寨主夫人!?”
“老大艳福不浅呐!”
“不是,要俺说咋捆,也没个绳儿?”
“……”
楚楚原想说“有事好商量”,张了张嘴,却发现半个音也发不出了。
“琉璃碎毒发,先是腹如鞭抽,而后封喉,进而毒目,最后五脏六腑血爆,筋骨寸断。”
片刻的功夫,竟是已经封喉了!
那边还在商量如何把他们带回去,最先提议的人又出主意道:“捆什么,拍晕了扛回去!”
“嘿,这主意好!兄弟们,先把这个哑巴打趴下!”
说着就往灵耳这边扑。
他们刚上前一步,第二脚刚刚迈出,空中便传来“嗖嗖”几声,眨眼间,围拢上来的四个人共被三支利箭穿心,其中一箭格外迅猛,一箭双杀!
见同伴被杀,其余人纷纷手持弯刀四处打量,纵使如此,也防不住对方弓箭奇绝,真真儿是“闻声丧命”。
但听“铮”的一声,乃是弦震,旋即便是“嗖嗖嗖”,声音仿若从四面八方传来,声入耳时,人已毙命。
顷刻间,凶帮之人,有来无回。
楚楚觉得这一切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