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坐在窗边,想起陈子姝,那个小姑娘可能已经把自己当成好友了。
见面就问候,有什么东西都给他拿来。陈允无法继续板着脸了。
他问:“为什么要给我吃的?”
“我们不是朋友嘛?”小姑娘天真地回答。再她认为,说过话,分过吃的,那就是好朋友了。
王越安整天跟在陈子姝后面跑,“公主,唉,别去了,不太好…”但她哪里会听,三天两头地去找陈允。
因为陈允会画画,极为好看,她想让陈允帮她画话本子。
软磨硬泡下,陈允终于答应了。夜里,看着这小姑娘拿来的话本子,内容不忍直视,毫无逻辑。他揉了揉眉心叹气,几番都画不下去了。
她是从哪儿弄来这些东西的?她不识字吗?
也罢,她就算不受重视,也是南朝的公主,他也是不能得罪的。
又是一年过去。岁岁年年几乎都会如此吗?陈允看向远方,仇恨似乎被冲淡了,可他还是不甘心。
自从两年前大败,还送去了质子。南朝二十八部可谓是变本加厉,与宁国勾结,断了大梁经商之路。
文帝气得直咳嗽。可所有人都无可奈何。文帝性子多疑,许多大臣不敢直接进谏。加上连年灾害,大梁这个国家看似雄厚,其实早已经破败不堪。
南朝虽是小国,可聪明,与二十八部联合,并为自己的土地。
二十八部首领虽几乎是独自为王,可在军事上永远支持南朝。大梁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如今大梁境内,只有宣平侯的军队和皇司军营可以称得上是精兵。可一旦动用,又恐地方叛乱。
文帝召见了罗之洋:“你说说,如今该怎么办?”
“他们断了经商之路,我大梁百姓苦不堪言。如此,臣愿请旨出征,只需拿回宁国之路即可。”文帝不敢轻易出兵,他需要一个人帮他说出来,很显然,罗之洋就是这个人。
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罗之洋,“你也老大不小了,此次若得胜归来,朕将公主嫁给你如何?”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把罗之洋吓得心惊。当驸马?那自己不就是个傀儡了吗?候府亲兵怎么办?
出使宁国之事竟还没让文帝打消念头。陈熠已死,陈家也不能壮大,也几乎无人支持候府。
可真的把亲兵交与皇家,在文帝手下,只能是亳无用武之地。如此作为,只会让士兵们心寒。
加上南朝二十八部,战乱恐怕不能停止了。忽然他又想起了那个蓝色的身影,宁国的王女。他这么久以来常常梦见她。
她过得好吗?当初又为什么救自己?
“臣怎敢求娶公主呢?”
“你是怕朕夺了你的兵权?”文帝笑呵呵地开着玩笑。
“臣!不敢,绝无此意,臣效忠于陛下,怎敢有如此忤逆的想法?”罗之洋被吓得跪下。
文帝依然乐呵呵的,“好了,朕知道。不过一句玩笑而已。你父亲与我情同兄弟,你也算是朕的半个儿子…”
“此事…”罗之洋开口道。
“此事就如此,宗周公主,朕把她许给你,那是朕最疼爱的女儿。你可要好好待她。”只给罗之洋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他快瘫软在地。宗周公主?那可是他最爱的女儿,为了一个兵权,非要这样吗?
这宗周公主,是逝去安贵妃的女儿。文帝极其宠爱她,用都城的名字作了她的封号,甚至在她还未出嫁时便赐了她城池和黄金千两。
罗之洋摇摇头。无形的压迫像一座山一般而来,文帝乐呵呵的样子下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文帝如此,在他父亲还在世时,罗之洋都看在眼里,候府万事小心生怕触怒龙颜。
可老侯爷不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百姓为先”,这是老侯爷常常对罗之洋说的。
可这“百姓为先”在文帝眼里便是“君王为后”。
他们都知自古以来,王侯将相,都是如此猜忌,谁都有难处,可是这真真落在自己身上,也是有苦不能言的。
他不能娶宗周公主。
一是为了大梁,二是为了自己,罗之洋想活下去。
带兵启程,直攻宁国。果不其然在宁国附近,就遇到了阻拦。
罗之洋认出了他,那是南朝二十八部的王子,他的部落就在附近。
当初是他在宁国派兵杀了陈熠。
罗之洋看着仇人只觉眼红,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王子。
王子依然挑衅:“侯爷,许久不见。怎么两年了才敢来?看来你的部下可比你勇猛啊!”
那股血腥味涌上喉间,他似乎又看见了当年的景象。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士兵,还有陈熠的嘶吼,他无能为力。
“王子!此次前来,是拿回属于大梁的东西!这通商之路世代为我大梁所有!”一旁的李将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