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苓莜就在陆府瞎晃悠,她想着,没准还能找条小道跑出呢。
“哟,沈姑娘?这么一大早干嘛呢?”身后那声音又传来。
沈苓莜想不通,这太子怎么那么贱兮兮的,而且太能装了,又狠。要是没这些破事儿,她此生都不愿意与这种人有交集。
她转身,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学着陈穆的语气,道:“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嘛,您不也一大早就在这儿?”
不过刚说出口,嗓子就疼,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陈穆把目光移到了眼前人白嫩的脖颈上,那条血痕更是触目惊心。
“太子,沈姑娘。”陆明鹤打断了两人。他走路没声儿,像天神下凡般飘过来,再配上他这张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脸,沈苓莜觉着这是个天仙般的人。
这要是原来遇见了,她不得像别家姑娘一般争着去当那陆夫人呢。
“陆大人今儿也起得早啊。”陈穆冲陆明鹤点点头。
陆明鹤回了个拱手礼,道:“太子殿下明日便要回京了,可曾查到些什么?”
陈穆摇摇头。
“沈姑娘也珍重,陆某还有要务,先行一步。”陆明鹤冲着沈苓莜微微一笑。
沈苓莜即便拉着嗓子疼,硬是模仿阿姐的声音挤出了几个字:“多谢陆大人。”
陆明鹤离开,陈穆凑在沈苓莜耳边悠悠道:“沈姑娘还真能装。也不怕嗓子劈叉。”
沈苓莜:…
她顺了口气:“太子殿下这可是说笑了,我嗓子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明明就是你声音装久了,自己嗓子出问题还赖我头上。当初你见我时多能装啊。陈穆,你怎么来啦?我就知道——你对我好--!”陈穆故意拉长声音。
沈苓莜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哪知道,她那时看见太子这么着急来找“沈妃”,她还以为自己阿姐和这太子…
失算啊。
“但太子殿下多神通广大呀,我装得再好,也逃不过您的眼睛。”沈苓莜微微一笑。
“沈姑娘,你既然在那晚就顶替了你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陈穆话锋一转。
沈苓莜平静地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神,道:“太子只管放心,不会对您有害。如今你我都想查出沈府的事。”
陈穆勾唇一笑,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模样,道:“好啊。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但,姑娘可别偷偷下了船,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那是自然。”姑娘轻快的声音传来。
“你也瞧那块令牌了。你沈府,到底和文帝有什么关系?那令牌怎么会在你阿爹府中?”陈穆正经下来。
沈苓莜如实回答:“若我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我瞧见那令牌也惊讶。可…藏在那机关处,竟然是假的,为何要把假的藏在这里?那真的呢?”
“真的自然在我父皇那里。可这令牌是宣平侯交来的,又为何会有一块假的出现在沈府,而且还藏得隐蔽,是你阿爹不知晓这是假的吗?”
沈苓莜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道:“或许这假的令牌可不是我阿爹要保护的。太子殿下,您觉得,宣平侯为人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是他助父皇登位,他不会有二心。”
“那殿下为何要借帮助我的由头来查沈府?还有,您为何要去找我阿姐?”
陈穆伸手按在沈苓莜肩头,嬉皮笑脸道:“唉沈姑娘,别急了。”
接着他道:“这宫里啊不太平。父皇…遇到了刺杀。可那人对上宫内高手,竟然也跑了。但他跑后,路上留下了一枚铜钱,那是彭城独造和一张写有沈字的字条。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沈府,沈大人那时离奇被杀,只是草草结案。我觉得这事得从这里查起。至于去找你阿姐,无非是想问点东西。”
“可我阿姐死了。她定然是知道些什么或者碍着什么人了,才会被赶尽杀绝。”
“所以我们得先把你阿爹的死弄明白了。”陈穆瞧着那血痕,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感觉破坏了什么一般,格格不入。
他真想把那血痕给抹了,才看着舒服。
沈苓莜也感受到了陈穆的目光,她只想,这人有病吧。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那是自然。太子多担待了。不过我觉着张姨娘恐怕不是凶手。”
“怎么说?说来张姨娘知道你的存在吗?你那时,演得还真不错。”
“她知道我。所以我不是演的,真情流露罢了。我不知晓她对我阿姐如何。但,她对我很好,我所说,句句属实。”
沈苓莜摸了摸脖子,还是疼,她继续道:“我养在别处,阿爹不在,都是张姨娘来看我,她对我很好。”
“对你很好?那当初沈大人的事,你怎么没有回去看看?”
沈苓莜没有回答。
“她知道你?那她怎么知晓你到底是沈秦茹还是沈苓莜?”陈穆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