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人活生生站在他府门口。
“姑娘莫急，快进来说。”陆明鹤扶着那似乎一碰就倒的“沈秦茹”朝府中走去。
那两小厮一脸狐疑又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这……
陆明鹤问她为何在此。她只是咬唇不说话，装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只说想见太子，之后再解释。
陆明鹤也信了，他知晓这沈姑娘身份，而且她一定知晓些什么才会如此。便应下了她。
沈苓莜终于松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她悄悄看了四周，这府邸冷清，也未见那小陆大人。或许是在别处吧。
“姑娘在此等候。早朝后，我将太子殿下带来。”他微微颔首，然后大步离开。
走之前对着门口的丫鬟小厮道：“伺候好这位姑娘。”
沈苓莜悠悠坐下来，眼神放空。
朝臣觐见，密密麻麻的人在大殿外排了很长。按官品排列，队伍慢悠悠向大殿移动。
朝臣们窃窃私语，太子遇刺，这次早朝，不知陛下会不会大发雷霆。
陆明鹤抬头，瞧见黑压压一片，向着那权力的顶峰移动，他叹了口气。年年如此，朝朝代代都如此罢了。
可陈琛竟完全没有提及此事，也没有任何大臣提出太子遇刺之事，不过上报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散朝。
陆明鹤虽心中困惑，不过他知晓这其中自有道理，不是他该知晓的。
大臣们三三两两朝宫门外散去。陆明鹤站在殿外等着陈穆。
在一群人中瞧见了那玄紫的蟒袍官服。陈穆带着金丝镶边官帽，瞧着还有几分正经模样。
陈穆显然也看见了陆明鹤，径直朝他走去。“陆大人。”
陆明鹤拱手，低声三言两语便道尽了遇见沈姑娘的事。
陈穆瞳孔微微放大，皱眉看向陆明鹤。陆明鹤淡然点点头。
接着两人一道向外走，一路上都有人寒暄，陈穆不得不应付。
“可我遇刺后父皇就不让我四处游走。不如…你将她带进来？”
“穆兄，此事为难我了。你遇刺后宫门里里外外都有盘查，我携个姑娘入宫，定是要盘问的。”
“你说是你的丫鬟。”
陆明鹤无奈叹气，“穆兄，哪有一个官员带丫鬟入宫呢？大臣入宫都有专人负责，小厮也进不去。”
“也是。”陈穆怎么感觉今日自己脑子不太好使，尽说些好笑的话。
“也罢，索性我铁了心要出去也没人敢拦我，最多向父皇讨一顿骂。我们一道走吧，”陈穆一甩袖子，“不过，你和那袁家女儿的婚事？”
陆明鹤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可陈穆知晓他那些想法。
陆明鹤也是对这门亲事忐忑，毕竟他从未见过袁家女儿。
“我能如何。母亲之命不能违。穆兄呢？你大费周章救出沈姑娘，可她能成为太子妃吗？”
陈穆忽然被噎住似的，“谁说我…”想着陆明鹤还不知晓真相，不知晓他为何找沈秦茹，更不知他为何去彭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见小陆大人？”陈穆赶紧扯开话题。
“他在母亲跟前伺候。陛下准了的。”
“□□姑姑怎么了？”
“唉，穆兄。你也知道我母亲，她总是如此，郎中瞧过多次，可都只道此为心病。”陆明鹤无奈摇头。
“□□姑姑身子不好，应当多多注意。”
到了宫门，果然没人敢拦陈穆，只是劝说几句。可陈穆不听他们也没法子。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陆明鹤带着陈穆见到了沈苓莜。他知趣，人带到了自己就悄悄离开了。
“姑娘又为何寻我？”陈穆开门见山。
沈苓莜打量这太子一番，没想到穿着官服竟然还挺正经。咦，还不错。
她开口道：“太子说的欠我一个人情，可还作数？”
陈穆一听，低头一笑，“当然作数。姑娘想让我帮什么？”
“我问过那女管家了。她说我阿爹是我师父所杀。她莫名被张姨娘要求出府，后来她又想回府讨生计，谁知遇见了师父拖着我阿爹的尸体。”沈苓莜说得平静。
陈穆倒是吃惊，“当真？”
“女管家是这么说的，也许她真的瞧见了。可我不信，定有隐情。”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陈穆盯着沈苓莜那双眼睛，慢慢靠近。
沈苓莜也抬头，直直对上，道：“临安胡家。当年发生了什么？”
陈穆停下来，皱眉道：“这之间有何关联？”
“我去了救我那人给我安排的宅子，他让我把那簪子放在玉花瓶里，然后放飞一只瞎眼鸽子，说是自有人会来取。我本想着等着那接头人来，再跟着他去找到那人。想着他救了我，一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