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吧。”
少年云淡风轻的话语落在她耳中却掀起了汹涌的海啸。
月上飞鸟内心剧烈动荡着,她神情恍惚,好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一把扑上前,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杰,你还好吗?味觉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该死!不会已经失灵了吧?”
不怪她产生这种怀疑,实在是平时自己只是不小心吃到一块生姜都会难受好久,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这种地狱模式中坚持下来的?
夏油杰被她晃得头晕,连忙按住了她的手,笑容无奈地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味觉没问题,也没有失灵。”
不如说如果真的失灵倒也挺好,虽然再也品尝不到食物的滋味,但至少不用一次又一次体会那种恶心的味道了。
“那心理状况呢?也没问题吗?”月上飞鸟却依旧不放心,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一脸紧张兮兮地说道:“会不会有想要黑化的念头,比如给这个世界带来痛苦或者想要毁灭世界什么的?”
夏油杰:“……”
虽然但是,他在对方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他嘴角抽了抽,“关于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自认自己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短时间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
不,以后也不可能会有。
再说了正常人谁会产生这种中二的念头啊,这里是现实又不是漫画世界,而且就算是漫画世界,他觉得自己就算成不了主角,也不至于沦为反派吧?
“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还真。”
“没有骗我?”
看着满眼怀疑的少女,夏油杰越发无奈了,连忙竖起三根手指,“需要我发誓吗?”
“发誓就不用了。”
月上飞鸟总算信了他的保证,抓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放开。
她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鎏金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视了他一会儿,在把夏油杰看得头皮发麻后,这才缓缓吐了口气道:“杰,你真是……”
一改之前的担忧,少女突然捂住眼睛夸张地大叫了起来,“啊~这是何等的耀眼啊~这种哪怕凝视深渊也毫不动摇的坚定品质,就算牺牲自我也要和诅咒战斗的大无畏精神,真是……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呜~”
夏油杰:“……”
他额角青筋直跳,“喂——”
“虽然我很想说,崽,爸爸为你骄傲,但——”
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月上飞鸟一秒变脸,她坐直了身体,在少年暴跳如雷的瞪视中,沉着脸语气认真地说道:“杰,你有想过解决术式的副作用吗?”
说实话,夏油杰的术式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她虽然震惊,却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个世界向来如此,有所得必有失,比如悟,比如她……
但不能完全消除,不代表不能减轻,就像悟的六眼,还有……
少女忍不住摸了摸颈间的黑色choker,那种如影随形的束缚感就像冰冷的锁链一样紧紧缠绕着她,让她一刻都得不到喘息。
然而也是这道让她无时无刻都想着摆脱的封印,对她来说,既是囚笼也是保护。
至少,暂时是这样没错。
“……怎么可能没想过?”夏油杰额上被她气出的青筋消失了,他苦笑一声垂下了头,如果可以谁愿意吞那种恶心的东西啊,这不是别无选择吗?
笑了笑,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反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其实也还好,只是一点副作用而已,习惯了就好了。”
比起像普通人一样无知无觉,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诅咒手中,他宁愿选择承受术式的副作用,至少,在遇到危险时不至于无望的等死。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啊?”
月上飞鸟暴躁地捶了捶桌子,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要跟随他一辈子的啊。
就算他内心再怎么坚定,但该承受的痛苦一点也不会减少,甚至等到入学高专后,他收服咒灵的次数只怕还会更加频繁。
到时候该怎么办?就这么硬撑着吗?
月上飞鸟面色更沉了,不行,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不多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猛地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对他提议道:“呐呐,杰,你说,如果像胶囊一样把咒灵球包裹起来,可不可以把那股恶心的味道隔绝掉?”
夏油杰闻言一愣,顺着她的提议思索了一会儿,就摇了摇头道:“很遗憾,恐怕不可以。”
他掏出一颗咒灵球,黑漆漆的球体静静悬浮在掌心,一点也看不出丑陋的本貌,乖顺的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你应该很清楚,诅咒的本质就是人类的负面情绪。”
他每一次吞噬咒灵就等同于在接收那些负面情绪,怎么可能会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