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此事暂且搁置,眼前最重要的是朱先生之事。如今这园子里添的人越来越多,需要的开支也越来越大,学堂里收上来的银子眼看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朱先生虽然与你甚有渊源,但此事我们万不可怠慢,必须严阵以待方是。”叶益辰不想和楚成玉在为赵黎儿的事再继续争执下去,便将话头引了出来。
“朱先生的事你就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楚成玉拍着胸脯说道。
一语话毕,看着叶益辰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倒让楚成玉觉得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话一样。
忽而那叶益辰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尴尬地说道:“玉儿姑娘,在朱先生面前,还希望姑娘能够像我们之前约定的那般言出必行!”
楚成玉才明白了叶益辰的心思:原来他一直都在担心我攀上了朱先生那艘大船后,会对之前的约定不管不顾。怪不得最近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哼,这个人,当真是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
“那是自然,我虽然和朱先生是远房亲戚,但是如若不是叶公子,也不可能再相认。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答应你的事,必定是说到做到。”楚成玉自然知道她和叶益辰向来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的关系,此话说来倒也是真心实意。
“谢谢玉儿姑娘,那祝我们合作愉快!”也不知道为什么,叶益辰见她说的郑重其事,反而就严肃不起来了。
比起叶益辰严肃的模样,楚成玉还是更喜欢叶益辰轻松下来的样子。关于赵黎儿之事,便也到此为止。
渐渐地,朱先生约好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了,众人皆是忙乱成一团。叶益辰和岳梓莘除了日常教学之外,还要继续清整场地,归置部署。
丁一丁二和老楚头负责执行,亦是脚不离地,连楚成功都忙里忙外的,努力地拣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赵黎儿知道众人都忙的到不可开交,有前几次的教训之后,此时也不敢再随意插手乱添麻烦了,只能和楚成月一起端茶倒水的,逐渐也变得有眼力劲儿了起来。
春日里乍暖还寒,这个季节添衣减衣本就很是折磨人。楚成玉这个穿越过来的人,自然更是嫌弃那些繁重的衣饰啰里八嗦的。
再加上这几日里,楚成玉在厨房里忙的团团转,每天都是一身大汗,衣着便更是穿的薄了些,这一冷一热下来,连日里便感染了风寒。
这一日一大早上起来就鼻塞头疼地要命,强撑着不去管,至夜里,便发起热来。
她倒是昏睡了过去,但是这可把和她共处一室的赵黎儿急坏了。
赵黎儿这几日来,对能干又善良的楚成玉打心眼里佩服,如今大深夜里被她咿咿呀呀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的胡话从梦中惊醒了,急忙上手一摸,只觉得烫的吓人,当下一惊。
可是赵黎儿向来是个被照顾的人,哪里会照顾他人?如今这黑灯瞎火的,她一时没个主意,也不想惊动老楚头和那两个孩子,想起平日里听茹娘赞扬过叶益辰的医术,便只能去找他了。
“叶公子,叶公子,你快醒醒,姐姐她夜里都开始说胡话了,我摸着那额头都烫手,吓人的很,你快想想办法呀!”赵黎儿一边轻声呼喊着,一边急促地敲着门。
叶益辰夜里本来就睡的轻,很容易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一听赵黎儿之语便急忙起身,连鞋子都没穿好便匆匆忙忙地往楚成玉的房间走来。
他上手一摸,却也是一惊:“怎么会这么热的?这个丫头,就只会嘴上逞强,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珍惜一下自己。”
又扶腕把了一下脉,借着灯光,他扫到楚成玉手心里都是水泡和硬茧,心下一凛。
“她虽然瘦弱,但却是精悍的很,许是近日来时气不好再加上劳累的缘故,无甚大碍,只是这高热实在是险之又险……”叶益辰诊完脉,虽觉并无大碍,但是如今楚成玉竟然如此高热,不由得也揪起了心。
这个时代不同现代,发烧烧到命都没有的,尚不再少数。
叶益辰思忖片刻,一边把裹在楚成玉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边对赵黎儿吩咐道:“你看好她,再不要盖这些,还要将她的上衣褪去,我去打盆水来,你一会儿帮她擦洗,重点擦额头、腋窝和胸口处!”
“这?”赵黎儿十分困惑,往日里要是发热,都是裹着被子捂汗,如今怎么反而反其道而行之了呢?
“事不宜迟!你听我之言便是。”叶益辰坚定地说。
赵黎儿见叶益辰这么说,也只能按他所说行事。
很快叶益辰便带了一盆水和一壶酒回来,他始终非礼勿视,一只背对着楚成玉,手里忙着将酒兑与水中,拧干了手帕递给赵黎儿。赵黎儿不敢怠慢,而且她对楚成玉本就十分感激,自然是十二分的尽力。
二人一个忙着擦拭,一个忙着换水,皆是一夜未眠。至清晨,楚成玉体温终于降下来了,呼吸也逐渐平缓,叶益辰方松了一口气。
直至日上三竿,楚成玉才悠悠醒了过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四肢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