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要这招安大臣家结亲。
就这样,两家一拍即合。
金家人接受了招安,上岸后在朝廷的支持下,做起了正经船只生意,成了一方富商。
薛家则在完成朝廷布置的任务之余,顺带解决了糟心儿子的终身大事,添了门画风剽悍的亲家。
不仅如此,两家人的故事还被当地民众经过艺术加工,在当地酒楼、茶肆广为流传,甚至还出了话本。
“就说这故事怎么好像打哪儿听过,原来还出了话本子呀。”嗑着松瓤子儿,听着故事,清安恍惚中意识到在这家里没点传奇故事还真立不住“其实我也有话本子的……”
“知道知道,最近那本《戏说之四大名捕会京师》里,小妹你出场还特别多。”
“是吗是吗,我都没来得及买,里边我都干啥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明明该是唠家常的串门子,最终变成了一场书友交流茶会。
夜色渐深。
与清安道别后,走在回去路上的三房哥俩忽然同时停了脚下的步子,彼此相望。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薛四似是想起什么来,从袖里掏出一卷小抄,如梦初醒“我们把正事给忘了。”
“这……反正也不急,要不明个儿再说吧?”
“是了,晚上串门子也就不能压根不该聊这么严肃的,闹得夜里睡不好可咋整。”
“是了是了,这回老三他们想的不周全。”
身后小厮听着全程微笑脸:少爷你们高兴就好。
小事心宽,大事必较,乃是薛家人一门子的处事风格,至于什么算大事什么算小事——这个得看心情。
比方说咱这会儿还没回家看闺女的薛大人心情就不太好,所以有人是摊上大事了。
你有本事来道歉,你有诚意白天来啊。
只顾生不管教,出事你来忏悔啥。
话说事情发酵了这么些天,前些日子只听闻尚书夫人遣人这这哪哪奔走,可就未听说往薛家亦或是神侯府走动,态度明显——拒不低头认错。
今日尚书府倒是有人登门了,来的还是一家之主,堂堂工部尚书。
要说这工部,历来就是六部中比较苦逼的部门,一是责任大却权势不大,二是事儿多却难出彩,三是自带背锅属性,所以这工部的头头并不好当。
现在工部尚书位子上的这位杜大人,自入仕以来就在工部至今已有二十余年,要说多本事多能耐不见得,但却是个踏实肯干为人端方的,所以在朝中尽管存在感不高可名声却是不差。
而前几日这杜大人也并非有意回避,而是他人一直都在城外河堤工程上,也是今日他家中那位继室夫人自觉实在摆不平场面了,才托人传讯给他,这才匆匆回京。
话说起初听闻这消息时,这杜大人是不信的。
虽说自个儿平日一心扑在公务上,但对子女管教也并未疏忽,印象中自家嫡长女是个让人挑不出错的孩子,孝顺父母敬爱兄长,才学也是极为出众的,要说她害人,这人还是六扇门的,他还真不信,至少不信自个儿闺女这么蠢。
但是,当他回到家中,听到长子所述后,还是禁不住动摇了。
“糊涂啊糊涂,她当真是被你母亲宠坏了,竟为了区区私怨,借你之名调离驻守侍卫,若是出了大纰漏,可就不是撤了你羽林卫副指挥使的职这么简单了。”
“也是儿子治下不严、疏忽大意才酿此后果,对此儿子并无怨言。”
“倘使你怨也使得,你在羽林卫五年才晋了副指挥使如今却要从头开始,为父虽平日也偏宠你妹妹多一些,可在这事上为父绝不偏袒,待她回来,我定叫你母亲好生管束她。”
杜致远苦笑“父亲的心,儿子省得,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
“这落水之事可当真又是……”
“这……儿子就不知,但丫鬟确确实实是招认了,此事父亲不妨还是问问母亲吧。”
若说长子所言动摇了杜大人,那么继室夫人王氏一席话,则是刷新了他对这位同床共枕十余载继妻的认识。
所以王氏到底说了什么呢?
一上来,王氏先是泪眼汪汪地忏悔,说女儿打小被自己宠坏了可心性不坏,都是受了委屈又受了挑唆,才如今酿成这样的局面,于此她这个当娘的是责无旁贷。
这话杜大人听着很是受用,心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无论是儿女还是妻子只要勇于自省,他都是愿意同他们一起面对困难的。
只不过接下来王氏所提的解决办法却是让杜大人变了脸色。
王氏说,这几日她张罗着寻了个来给自家女儿顶罪的人,是个五品小官的女儿,秋狩时也在场,这理由都想好了,这姑娘一直受自家女儿照拂见恩人受欺负,年纪轻一时义气便铸成了错事。
还说此法有两好,一来洗脱了自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