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定国公府上百年兴盛的秘诀,家和则万事兴,一个下贱胚子要进了家门能有好?
于是乎,老夫人就与儿媳盘算着要为孙子寻个品性出众、真心实意的姑娘作妻子,盼望着就此能将自家那年轻气盛兼眼拙的孙子带回正途上来,谁知这样一个姑娘寻着了,可自家孙儿却越发地往另一条歧途上奔了。
看着那莺莺燕燕的美人往府里带,老夫人好几回都想亲自上阵将自家孙子好生揍上一揍,不过想到这只会让这对本就感情淡薄的小夫妻愈加关系冷淡,最终还是作罢,而为了弥补她们只能对这孙媳儿媳更好一些。
若说那时的善待是出于道义也尚掺杂着几分真心,可当一同经历家族变故动荡之后,他们却是全然真心实意地想要去善待这样一个女子只可惜……
“老夫人言重了,这些年老夫人与三夫人待她如何我都是知晓的,这不是谁的过错,老夫人无须自责,阿语若是知二位因她如此怕是会心中不安了。”
在诸葛夫人看来,男人可不是什么长辈能管束得住的,她们所做已经足够了,至少没有因自家堂妹不受夫君喜爱而去斥责冷落她。
“终究是我们家对不住阿语。”这样一个好姑娘用大好年华陪着自家孙儿从年轻气盛成长得沉稳担当,可是他们却什么都没能给她,还耽误了她一生,说是罪过也不为过了。
“赶明我再将那臭小子捆来随你们处置。”三夫人是个眉眼十分温柔的妇人,现下一双眼睛红红的显然来的路上就已哭过。
“上官夫人,这怕是就不必了。”清安赶紧就拒了。
三夫人闻言,忙忙拉过清安的手来,劝说道“好孩子,我知晓你心里不忿,若这不是我亲儿子实在下不去手我真的……你尽管打,把命留着就行了。”
瞧着这么温温柔柔的夫人,咋说话这么霸气呢?
“上官夫人,这人真不是我们伤的。”诸葛夫人赶紧出面来澄清“是宸王。”
然后,老夫人与三夫人就不明白了,这近日无仇远日无怨的,怎么就能打伤人呢?
都是皇亲国戚的,这还有没有点王法了!
“其实宸王也算是见义勇为。”诸葛夫人说着就看向了自家徒弟“若不是宸王出手,清儿怕是要受伤呢?”
“混账!竟然还敢对小辈动手了?”老夫人听着气得拍了桌。
“母亲消消气。”三夫人赶忙凑上去为自家婆婆拍背顺气。
“老夫人,有些话我本不想挑明了说的,可现下我还是都说明白了吧,我不管有人他是想通了还是如何,都请他往后不要再纠缠了,他们早已是再无可能了,当日在大殿上阿语就说得很分明了。”
“还有件事两位可能不知晓,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这事也是清安今日才无意中得知的“姨母提出和离之时其实就已知自己时日无多,三房又仅有独子,恐忧上官伯爷守孝耽搁了子嗣,惹两位一心待她之人烦忧这才……”
“傻,真是个傻孩子。”
“既是如此,老身在此保证,日后我那孙儿绝不上门叨扰,只不过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一定告知。”
到此,谈话也就再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待送走了定国公府上婆媳二人。
“清儿好计策。”
“计策归计策,也是真事啊,我本不想说的,可一想,与其让她们知难而退倒不如让她们愧疚难当,想必为了不辜负姨母这份心意,她们是绝不会厚颜再让那人上门叨扰的。”
诸葛夫人叹了叹气“就只怕……罢了,且走且看吧,时辰也不早了,你赶紧出城去吧,你姨母这儿现下也没什么打紧的了,有我在便好,你去忙罢。”
“我想着再见见太医和大夫仔细问问,这太医束手无策不见得这外边没有能人,二师兄他们交游广消息灵,指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
诸葛夫人虽对此不抱太大期待却也应了“你有这心其实就已够了,我同你一道。”
还别说,这仔仔细细一问病情,倒还真有些了眉目。
“我记得早年城中有位大夫曾为俞王妃诊治调理过,当年俞王妃的情况与你姨母倒是颇为相似。”只不过俞王夫妇情比金坚是对令人羡慕的眷侣“可惜这都是二十余年前的旧事了,早十几年前那位大夫仿佛就已隐退了,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侯夫人所说的可是当年不入太医院的那位张大夫。”太医也是个八卦小能手来的。
“那位张大夫老夫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位医术德行出众的大夫,擅长调理之方,后来……后来仿佛是因得罪了权贵,才不得不隐退的,老夫记得就前阵还听人提及过,似乎这人还是在京城的。”
“纵是在京城,如此人海茫茫,又是有心归隐之人怕是……”寻到了也不一定会出山,有本事的人啊就是这么拽。
可是有眉目也总比没有的好吧?
带着几分希冀,清安预备启程出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