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你大伯父咋咋呼呼的,清儿你昨个在宫里没发生点什么事儿?”薛三爷这话问的是侄女,看向的却是一本老实的大侄子。
“有是有点,但不至于误会这么大吧?”
玉牒是什么?
相传太上皇还是皇子那会儿,有位官家小姐迷得皇室一位郡王情深似海,扬言要休妻给心上白月光让位,可闹了一阵后这位小姐还是只作了郡王侧妃,当然恩宠风光却是远甚正妃,没多久这位侧妃便诞下一子,跟着撺掇起郡王立世子。
因着郡王妃娘家不显又多年膝下无子,这郡王也便毫无顾忌地奏请,当时的圣上是既未应允也未回绝,郡王与侧妃以为这是长辈忧心此举过早会折损孩子福气,便满心欢喜地一等再等,直到眼见郡王又另结新欢,这位侧妃坐不住了又撺掇着立世子之事。
这一回圣上直接驳了这请封的折子,直言名不正言不顺出身卑贱不配其位,原来这位一直被府上喊着娘娘风光多年的……侧室压根就没上过玉牒,如此一来她便只是个寻常小妾,甚至因为未过纳妾文书,律法上只是个通房,通房的儿子就算是皇室血脉那也是血脉中最低等的,更何况当娘的都没上玉牒这儿子……不在玉牒上也不奇怪,旁系皇族不缺这么个把血脉。
所以说这玉牒……很正式,很郑重,也很实锤。
“大伯父你都哪儿听来的?”
“……钦天监,难道……莫非……”薛家大爷左看看自家弟弟,又瞧瞧自己儿子“莫非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是大伯父你的惊吓吧?
“大哥你可闭嘴吧,昨天宫里那事儿二嫂听着就不高兴了,你要还提这茬……就等着大嫂收拾你吧。”
“呵,你大嫂一早就往茶楼去,生怕赶不上听热乎的。”
“为什么我娘在家消息还这么灵通?”
“当然是靠大伯父啦。”薛家大爷骄傲地拍拍胸脯。
“那可真谢谢您了。”
“甭客气,有些事儿从自家人嘴里听说,总比从外人那听说的强。没事儿,都过一晚了,该消气了,撒气也不往你身上啊。”
这话还真是……得让人无法反驳。
当即,清安决定赶紧回六扇门避避风头“突然想起还有个案子,东西大堂兄你先帮着安置了,大伯父三叔,我先走了。”
别说什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这初一还没躲过去呢。
“这孩子……怎么一溜烟就没人影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大哥你还是少说话,阿衍你这手里的物件……”商人毒辣的直觉告诉薛三爷——这玩意不简单。
“这是先皇太后之物,皇后娘娘今早给妹妹的。”
“……三弟,这是不是得找个地方供起来?”
“大哥你还是再去打探打探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打探什么,他不就搁宫里待着。”薛家大爷抬手一指自家儿子。
“你问他,你看他说不说。”薛三爷一副你儿子你搞定的甩手姿态。
“我……爹三叔,我还有要紧事……”
“逆子,哪里跑!”
却说薛家这头注定又是不平静的一天,另一边远在大理寺办差的薛勉这头也不太平,因为继林世子被亲爹打、顾惜朝义父病重之后,元家公子今日也告假了,偏此时他们又被扔了一个极为棘手的案子。
“薛兄你要小心啊。”三人一道往监牢的路上,林世子语就重心长地对薛勉说道。
薛勉很欣然地就回送了他一记白眼。
“薛兄,我这也是关心你呀。”
“那可真谢谢你。”
“这话就见外了,就冲咱们这同僚情……我说晚边咱去探探元宵兄弟吧?说来他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表妹,拉架不成反被俩姑娘给打伤了。”
边上一道走着却一直没吭声的顾惜朝听到这忍不住笑了。
“顾兄你笑什么?”
“昨晚我就在边上,我家妹子本也要去劝架的,被我拉住了。”
“得亏是拉住了,我听说江家小姐和吴家小姐厮打得可厉害了,她们也真是的,废太子事儿都过去好几年了,还在这里拈酸吃醋,眼下外头都说二人至今未嫁是还念着那废太子呢。”
“那宸王可真得谢谢元宵了。”
“什么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顾惜朝拍拍林世子的肩,快步跟上薛勉。
“唉唉……我没明白……给我说说啊!”
话再说回年底正办着各路结案的六扇门。
但俗话说得好,再忙也不能忘了吃瓜,六扇门的大老爷们小伙子们除了办案无一例外就都这点爱好了,戒那是不可能的,吃得让旁人无瓜可吃才是正道,就像他们多年来一直蹲守就等嗑上一口某师兄妹几个的大瓜,但……
说好的师兄妹终成眷侣,怎么到他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