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念烦了,师母带它散步时能自个儿蹿好几圈。”
“怪我?”
“你还给取个奇怪怪的名儿,叫勺子,你怎不叫它筷子?”
“它那身板叫筷子合适吗?你不记得它幼时那模样,圆头圆身,像极了个汤勺子吗?现在越发像极了个瓜瓢子。”
勺子:有架好好吵,别狗身攻击。
“行了,待会儿走时记得拎下来,免得摔骨折了咱还得接。”
勺子:……
师兄妹几个又唠了一会儿,瞧着时辰差不多,便动身回六扇门去。
当然,临走前有记得把狗子拎下放归自由。
“姑娘,燕侯府的人在门口等您多时了。”
“师妹加油。”
“师妹你可以的。”
“保重。”
燕侯府,往上数祖上出过两位护国大将军,如今是长房老爷承家业,宫中燕太妃与长房老爷乃是一母同胞,在京城这门第不算兴旺的那一拨,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勋贵人家。
清安看了看府上遣来的家仆,是位极体面的管事嬷嬷,并未明说来意,只道主人邀她去府上一叙。
这不紧不慢又生怕怠慢的阵仗,清安虽心有疑问但不担心有何危情,是以便应邀前往。
侯府里,听闻客至燕侯急急前来相迎,上来便是重重一拜,可把清安给整懵了。
“多谢姑娘两位兄长出手,救了小女一命,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啊。”
事情得从燕侯府小姐在城中外祖家小住了几日说起,今一早燕小姐乘马车返回自家,谁知半道竟遭贼人劫车,所幸碰上薛家三房兄弟俩将人及时救下,兄弟俩做了好事也不受人恩谢,只道要报恩就找自家妹妹去,他们没什么想要的想求的。
燕侯说着来龙去脉,最后竟是捂着脸哭了起来“蓉儿是我与夫人的小女儿,自小便是家中掌上明珠,今日……今日若不是老天保佑,遇上姑娘的两位兄长,怕是这辈子都毁了,那我们这个家也就毁了……”
燕侯其人扔京城勋贵老爷里,那是普通得毫不起眼的庸碌之辈,要说结仇啊遭人嫉妒啊的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心态扭曲之人见不得人家庸庸碌碌却一家子富贵和睦。
“现下侯爷可知此事是何人所为?”
燕侯爷擦擦眼泪,道“知道。”
“那我便不问了,此事算是你们的私怨。”
“清安姑娘你……你怎么不按戏本来?”
“侯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不报心里不平对不对?”
“当然,我绝不放过那贱人。”
“有因必有果,我不是你们的家人,无法完全感同身受,所以我不会劝你们息事宁人,那人做下这样的恶,即使恶果未成也该有报应吃教训,不能因为燕小姐吉人天相,亦或那人一句悔悟,就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姑娘不愧是读书人,这道理说起来就是服人!”
这夸奖还真是……完全没夸在点子上。
“侯爷,今日这份心意我们收下了,报恩之说就当真不必了,我两位兄长本就不图此,倒是……”
“倒是如何?”
“此事惊险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虽说被救是真,但劫持也是真,流言可怖,若是众人只传说劫持之事不议救人之举,真相便会被歪曲,所以我也在此赠侯爷一计……”
“洗耳恭听。”
“侯爷不妨敲锣打鼓往那兵马司衙门去向我二位兄长道谢,大肆传说我兄长救人事迹,以大方磊落之态应对此事,想来往后就算有小人议论,众人记住的也只会是一桩拔刀相助的正义事迹。”
燕侯听得连连头,赶紧唤了管家来安排,跟着又将几个儿子侄子叫来,带着一路人马红红火火就往衙门去。
“让姑娘见笑了,我家老爷这性子委实是不太沉稳。”燕侯夫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燕小姐有此家人,是她的幸运。”
“说来都是我们的错,本以为是寻了一门好亲事,没想到招人嫉妒……”
“侯夫人,世间父母都想将好的一切给孩子,你们何错之有,错的是那些心思恶毒觊觎他人的人,合该要有报应。”
“姑娘,门外有人寻您。”
“我?那侯夫人……我便先告辞了,还请嬷嬷引我出府。”
话说,清安本以为是六扇门来了人,结果出府一看,这一身矜贵的……不正就是自家对象吗?
云尘见清安愣在那里,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然后,怀里撞进一个笑颜如花的姑娘,仰头望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大师兄说的。”
“大师兄这么热心?”
“他说燕侯府远。”
果然,在大师兄眼里人人皆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