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句话,南诗百分百确认他是故意把皮筋弄丢的,后来肯定也没听她的回去找。她气闷,拿着手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把汹涌的睡意一点点给折腾没了。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忍不了,拥着被子坐起来打电话。
嘟音响了好久,没人接。
南诗挂断,又打了一回。
这次很快就通了。
陈嘉佑喘着粗气,声音像在砂纸上打磨过一遭,性感中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是不是后悔约了别人,觉得大好的时光还是应该浪费在我身上?”
他这么嬉皮笑脸的态度,搞得南诗不知道该怎么发火。
陈嘉佑摘了手套,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冲季烁摆摆手,示意自己休息会儿。
季烁没留心。
他被贺然激起了斗志,两人正在赌,待会儿谁进的球少,谁请客吃晚饭。
冰球场内回荡着他们打闹的声音,陈嘉佑摁了几下音量键,才发觉不是手机的问题,是她一直没开口。他不解:“南诗?”
“嗯,在呢。”
南诗做了半晌的心理建设,调整好状态,以自己认为最凶的语气质问:“那个皮筋,是我和皎皎买的限量款,我没舍得戴几次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然而,毛用没有。
她天生就不是适合发火的一把嗓子,刚开始还算有气势,结果说着说着调子就软下去了,与其说是发火,更像是撒娇。
陈嘉佑听得心里发痒,之前在活动室硬生生压下去的躁意毫无征兆的发作,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
他彻底坐不住了,起身背靠防护界墙,听声音猜测他们的进球,转移注意力。
一心二用,丝毫不耽误他信口胡诌:“不是啊,下课之后我回去找过,真没找到,活动室里面的东西太多,我不敢乱翻,万一碰坏了什么又得麻烦季烁处理。这样,我待会儿训练结束再去一趟,如果实在找不到,我想办法给你弄个一模一样的。”
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为一个皮筋,陈嘉佑应该不至于撒谎。
“没事,丢了就丢了吧,你别去折腾了。”南诗善解人意地道。
她现在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总决赛前,队里不给你们放几天假调整状态吗,怎么一回学校又练上了?你们的身体吃得消吗?”
南诗指腹还残留着抚上他面颊的触感,包括后来,他亲她亲到乱了神智,拢着她的手指往卫衣带,半强制着她感受...
她甚至能摸到他肋骨突出的弧度。
快心疼死了。
“不是队里组织的。贺然腿伤好了,过来冰场练一练手感,我和季烁闲着也是闲着,索性陪着他一起。”
陈嘉佑听到季烁响彻冰球场的哀嚎,还有贺然幸灾乐祸的猴叫,不难猜是谁赢得了今晚的请客权。
他计上心来,随口一问似地:“你今晚去哪儿吃?”
南诗乖乖地答:“浅水湾。”
那一带的烤肉还挺火,而且靠着江,晚上的景色也不错。陈嘉佑了然,听到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失笑:“我负责给你弄个一模一样的,甭操心了,快睡吧...”
季烁在场上被贺然虐的萎靡不振,打算坐下歇歇,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一来就听见陈嘉佑后面这句话。
季烁一双失神的眼睛突地亮起来,跟几百瓦的大电灯似的冒着光,上下打量他,笑得不怀好意:“哥们儿,有情况啊?”
贺然紧随其后过来,闻言,一头雾水,“啥情况?”
陈嘉佑没搭腔,揣起手机,坐下换鞋。
季烁特夸张的跟贺然模仿刚刚他说话的语气,短短几个字,连哄带劝,温柔的能掐出一把水来,恨不得把人的七魂八魄都勾走。他信誓旦旦地说:“这要不是和妹子调/情,我请队里所有人吃一个月大排档。”
季烁很少发誓,一下就来个狠的。
贺然登时乐了,觉得这事儿有几分可信,问他,“齐若涵那样的大美女你都瞧不上,咱们学校还有哪个女生有本事让你春心萌动。”
季烁反驳:“也有可能不是本校的啊。你不知道,这回出去比赛,临川大学的啦啦队里面有几个女生长得可漂亮,一结束比赛就把阿佑堵在休息室门口要微信。”
那场面,让队里其他单身汉羡慕的眼红。
无奈陈嘉佑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那些女生有一个算一个,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最终没有一个得手的。
季烁活了二十年,没见过比陈嘉佑还正派的人。
他不会因为自己受到异性的关注而沾沾自喜,也没有借此机会和谁搞暧昧。但就是因为他太有教养,待人礼貌真诚,挑不出一点儿错,女生们被拒绝之后,反而觉得是自己贸然打扰给他带来了不便,十分愧疚的道歉,还更加死心塌地了。
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