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决看着盘中的炸牛奶没有动作。
“吃啊,你不是喜欢?”司图南注意到夏决吃的第一个食物就是这盘炸牛奶,中途还看过几次,可能是因为是油炸的,所以夏决一直没有主动转过来再吃一次。
夏决偏头看向司图南,对方微微抬着头,琉璃般的眼睛通透明亮,鼻尖微红,真的……好像一只兔子。
他夹起炸牛奶道谢,“谢谢。”
司图南右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右耳耳垂,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一顿饭一直吃到了天黑,基本上能喝酒的人都有些微醺了才算散场。
司图南婉拒了常腾要送她的事,顺着街边往前走,夏决看着她的背影,跨进自己的保姆车,然后吩咐助理,“在前面那个姑娘旁边停一下。”
在地铁和打车之间犹豫的司图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夏决。
“司老师,我也往这边,送你一程。”
司图南愣了一下,夏决总是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对方的笑都浅得好像只是在抿唇,眉眼也是那么清冷,她却总能无端感到一种温柔,一种她不曾感受过的,让她莫名怅然的温柔。
不过温柔并不能缓解她和不熟的人在一起的拘谨和尴尬,想到和对方在车厢里,彼此都不怎么爱说话,还要硬找话题的为难,她连忙摆摆手。
“不用了,谢谢夏先生,我直接坐地铁就好了,地铁口就在前面。”她抬手指了一下前面。
夏决并没有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前看,视线掠过她不自觉磋磨的指尖,没有再多说,颔首道:“那好,司老师路上小心,早些休息。”
看着远去的车,司图南松了口气,笑了一下走向地铁站,今天这顿饭,没有被人劝酒,也没有和别人强行尬聊,是很不错的一餐,她心情难得的放松,回家的脚步都轻松了不少,却在看到楼下那辆熟悉的车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叶庭从车上走下来,“去和导演吃饭怎么也不说一声。”
司图南又开始抠指尖薄薄的皮肤,“哦,我想着你挺忙的,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又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学长你吃饭了吗?”
“吃过来的,那饭调味很重,我等了你一会儿,嗓子都要冒烟了。”叶庭笑着说。
司图南抬手看了看时间,“要不我请你喝咖啡吧,小区门口的那间店味道还不错。”
叶庭叹了口气,语气嗔怪,“明明请我上去喝杯水更省事,你这个家伙真是无情啊。”
“我家里很乱的,你知道的,我一个宅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比狗窝强不了多少,还是别让学长取笑了。”司图南勉强笑道。
叶庭居高临下,看着几乎从来不和他目光对视的司图南,对方的脸颊白皙细腻,羽睫纤长,从他的角度还可以看到对方纤细的脖颈和一截精巧的锁骨。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压制住难言的渴望,“今天穿的很漂亮,很少见你这样穿。”
司图南压了压裙摆,“因为是阴天。”
只要有一点太阳,她都不愿出门,出门就得把自己全身都裹起来,过敏性体质,即使不晒太阳,闷着的地方也会出热疹,痒的难受。
叶庭递出手里的东西,“呶,给你的礼物。”
司图南连忙拒绝,“不用了,我哪还好意思收你的礼物啊,都麻烦你这么多年了。”
“你别总是把麻烦我这件事挂在嘴上,好像我就是你的债主似的,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盆植物而已,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赶紧收下,我拎来拎去也很累的好不好。”叶庭抬着胳膊。
司图南停了几秒,最终舒展蜷缩的手指,接过了袋子,“谢谢学长。”
叶庭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好了,早点上去休息吧,别熬夜了,上次体检不是有点心律不齐,大夫说让你调整作息,少熬夜。”
司图南也不想熬夜,但她作息已经乱掉了,早就习惯这种晚睡晚起的生活,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过来,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和叶庭分别她回到家,在门口站了好久,最后她从袋子里掏出那盆小小的植物,一个直径不过十几厘米的小花盆,里面长着几片对生的叶子,还没有开花。
将花放在房门旁边的窗台上,塑料袋折了几下垫在花盆下,她才开门进家。
司图南的装修是她专门请设计师做的,是在那个年代来说还比较少见的一种风格,放在现在来说,大概就是法式浪漫,和侘寂风的混搭。
根本不是她告诉叶庭的那样,满满当当,乱糟糟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而是一眼看过去空空荡荡,就好像没有住人一样。
除了一间卧室和卫生间以外,客餐厨以及书房都是开放式的,墙面是有肌理感,像是原始石头房子一样的艺术漆,地板是类似水泥的自流平,定制的家具也是带着灰调的胡桃木。
整个家都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