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虽然歧州当地的习俗,未出嫁的女儿早逝,是不举办葬礼不立墓碑的,但左邻右舍都知道司珍珍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和一个男人结婚了。”
周流观拖着调子,“是不是很奇怪,她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意外身亡的事情全程是由娘家父母处理的,她的丈夫的身份我也没有查出来,不过我找到一个和她们家走得很近的朋友,他们说司珍珍死亡之前带着孩子回来,说是要离婚,不过没几天就出车祸身亡了,之后司家就举家搬到了海成。”
夏决想了想,“会不会是为了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为了不让孩子被女婿带走,所以在女婿找过来之前就先离开了。”
“也有可能,因为不管是什么说法,那些人口中司家夫妇有一件事在所有人口中都是一致的。”周流观停了停,“那就是他们对大女儿司珍珍百般宠溺,对二女儿司图南却好像恨不得没生过一样。”
“你知道司珍珍死后,从外地赶回来的司图南遭遇了什么吗?”
夏决皱起眉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说。”
“她被司海夫妇狠狠地打了一顿,打了好几个小时,他们邻居最后实在没办法报警了,警察去以后第一件事不是抓司家夫妇,而是把司图南送去急救,说是有一根肋骨被拖把棍子打断后扎进了肺里,她口鼻都是血沫,差一点就窒息而死了。”
夏决瞬间抓紧了手机,力道大到似乎要把手机捏碎,但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冷静,“为什么,这和司图南有什么关系吗?”
“另外一个奇怪的点就在这里,司家夫妇给周围的人和警察说是司图南害死了司珍珍,但我查了查,那时候A大开学,司图南已经在司珍珍出车祸的前一天就离开家去上学了,在她赶回来奔丧的时候,还是司家夫妇拜托邻居去火车站把她接回来的。”
周流观说完叹了口气,“这个司图南真的很可怜,他们家在那个地方住了很久,周围的情况都知道,司家的二女儿就是个受气包,她小的时候还被她姐姐塞进床板下面的床箱里关了很久,被发现的时候都昏过去了,而且这种事情还不止一次,就好像她父母在默认自己的大女儿欺负自己的小女儿一样。”
夏决想到司图南那么害怕黑,说不定也是因为这次经历,而且这次司图南受伤的时候,米娜也说过,肯定是司家夫妇害得,还嘱咐司图南以后绝对不能一个人回去。
“为什么?”夏决不由地问,他终于能明白司图南的绝望和困惑了,连他一个旁人都不能理解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作为当事人的司图南又怎么能坦然接受自己的父母就是不爱自己的事实呢。
周流观叹了口气,“这件事,还真被我给打听到了一点可能性,是司图南的母亲郑颖女士曾经最好的朋友,当时她要生司图南的时候,就是她这位朋友陪她去的,她一开始不肯说,特别讳莫如深,不过我拿了点钱,她就说出来了,真相真的很让人震惊。”
“你快说。”夏决催促,“花的钱我会补给你。”
“郑颖在生司图南的时候……”周流观咽了口唾沫,“还生了一个纸胎。”
夏决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纸胎?那是什么。”
周流观道:“我打电话问了赵健康,其实郑颖原本怀了一对双胞胎,然后在胎儿超过三个月的时候,因为双胎输血综合症或者别的原因,其中一个胎儿死亡了,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骨化,所以组织里的水分和羊水会被吸收,然后就会被存活下来的另外一个胎儿压缩变平,就好像一张纸一样,所以叫纸胎。”
夏决不敢相信,“所以他们这是怪司图南害死了另外一个孩子吗?”
周流观语气无奈,“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自然的结果,但显然司家夫妇不这样想,而且据说那还是一个男孩。”
“司图南不知道对吗?”夏决问。
“肯定不知道,那个女人说这种事情是很不吉利的,她连自己的丈夫都没说过,司家夫妇也很忌惮,肯定不会提起的。”周流观撑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到家了,先挂了。”
夏决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叫了周安,“刚刚我感觉有人在司图南家楼下偷看,你让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新闻,早点压下来,不要牵连到她。”
周安察觉到他情绪不好,应了一声后就没有再说话。
司图南回到家里,在镜子前面照了照自己,觉得以后或许真的可以尝试多穿穿裙子。
她换下小裙子挂起来,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用小号刷微博,发现夏决又上热搜了,虽然有今天晚上的节目,但另外一条却和节目完全没有关系,——#活久见,夏决发微博了!
夏决发微博了?
司图南的小号是关注了夏决的,但是对方真的从来没有自己发过微博,全部都是一些广告,偶尔是一些活动的物料,但一看就是团队在发。
但今晚,不对,准确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