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图南彻底清醒,像是弹簧一样,以一个比仰卧起坐还难得姿势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砸在了夏决的额头上,痛的她捂头哀嚎,“是真的,不是做梦,我以为我睡迷糊了。”
夏决也疼,疼得他闭眼缓了缓,叹了口气睁开眼,“我真的回来了,已经七点天都要黑了,你睡了三个小时了。”
司图南捂着脸不抬头,“抱歉,我穿了你的衣服,睡了你的床,还砸了你的头,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
夏决轻触了一下她发红发烫的耳朵,“司老师,任性一点也没关系,放松。”
司图南缓缓抬起头,半张脸还藏在被子后面,提出了自己任性的要求,“夏先生,肚子好饿。”
夏决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我去外面点餐,你慢慢收拾。”说完走出了卧室。
司图南看他关上门,立刻将被子拉高,整个人窝在里面无声呐喊了几下。
太尴尬了……真的是太尴尬了,她睡在夏决的床上吗,以为做梦轻薄了对方不说,还把人家脑袋给砸了,说她喧宾夺主那都是客气,她这分明就是鸠占鹊巢!
拿过手机,她给米娜发了一条消息:【娜娜,我经历了社死。】
米娜大惊,【你一个红灯等满,从不走盲道,被人插队还要给别人找理由,和“当众出糗”二字直接断绝关系的人,你和我说你社死了?在几个人面前社死?】
司图南:【夏先生一个……】
米娜无语:【亲爱的,那不叫社死,那叫尴尬,叫无措,叫羞臊,叫小鹿乱撞,叫芳心荡漾!】
司图南觉得米娜用词太有问题了,【怪不得你写不了小说。】
米娜气绝,【走开,和你的夏决打情骂俏去吧!】
司图南鼓了鼓脸颊,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鼓足勇气下了床。
可是手刚碰到门把手,勇气的气球就已经漏气,整个人也萎靡了下去,悄悄探出一个脑袋,根本不敢抬头看夏决。
她想说自己再开一个房间算了,可是想到夏决曾经说过的话,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口。
“夏先生,我可以暂时穿着你的衣服吗?”她甚至还提出一个更任性的要求。
夏决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动静抬头,“当然,舒服就会自在,你也比较容易放松。”
司图南这才小碎步走过去,坐在长沙发的另一端,没话找话,“点好餐了吗?”
放下手机,夏决双腿交叠,“司老师,放松一点,不用这样,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我们只是这样坐着,各自玩玩手机也很好。”
司图南这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太紧绷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夏决抿嘴笑,“好,我知道了,那我正好有一个纪录片,还剩一点就看完了,可以在饭前把它看完吗?”
夏决点点头,拿起手机,“那我就来处理一些工作。”
于是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一个专注地看着纪录片,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地放小,姿态松弛。一个在看手机,偶尔抬头看向对方,主打一个陪伴。
“企鹅宝宝真是太可爱了。”司图南看着屏幕不由得感慨,一脸被萌化的表情,“这种东西真的好像养一只啊。”
夏决探头过来,“我看看。”
司图南立马一脸献宝地靠过去,送上自己的手机,“你看,藏在企鹅爸爸的肚子下面,灰色的毛茸茸,真的是好可爱,和长大以后得样子,区别真的好大。”
夏决抬起一只个胳膊放在沙发背上,看着纪录片,“的确很可爱,不过自己养可能会有难度,不考虑法律的问题,也要考虑气候的问题。”
司图南咯咯笑,“我只是说说,这个纪录片我看了好几次,每次都觉得很可爱,后面还会出现海豹宝宝,也超级可爱的。”
夏决没说什么,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和司图南一起看起了纪录片,两人偶尔交流一些感想。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都来到了沙发的中间,司图南光着脚,斜靠在沙发背上,夏决一只手放在她背后的沙发背上,乍看上去她半个人都窝进了夏决怀里。
因为身上穿着夏决的家居服,实在是过于宽大,所以裤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卷了起来,露出她一截光滑如玉,洁白细腻,纤细匀称的小腿,中间有一道刺眼的疤。
夏决气息早已炙热,克制得往后靠了靠,没有让司图南的身体和他接触,但看到那道伤疤的时候,他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那道疤。
司图南浑身一颤,腿像是踌躇一样缩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倒进了夏决怀里,她脸红得像是中暑,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夏、夏先生?”她抬头看向夏决,眼神就像一只小鹿。
夏决伸手揽住她,像是咽下什么,喉结来回滚动,“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伤口有没有愈合。”
“哦……”司图南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