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颗花花绿绿的水果糖落在掌心,糖果下方透着带着颜色微弱的光,大概在口袋装了许久,摸着有点温热。
梁鸢收紧手指,催促道,“你快去吧。”
待人离开后,她微微低下头,拿出一颗绿色的糖放在口中,清凉的薄荷味瞬间闯入口腔,连带着喉咙都清凉了几分。
梁鸢打了个激灵。
“梁知青,回去吃饭呀!”
“梁知青,刚下工呀。”
“梁知青……”
如今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了压井,大家用水更加便利,对梁鸢等人很是客气,连带着对知青点的知青也客气了几分。
平常上下工若是遇到了还会打声招呼说上两句话。
梁鸢站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脸上挂着礼貌而疏远的笑,实则在想陈泽屿怎么还不回来。
陈泽屿找到李青青,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李同志,关于救人的事我已经给你解释了许多次,我不明白你为何还要一直对我纠缠不休。
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日掉入河中的无论是一只猫一只狗还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我都会救。
避免你有其他想法我再一次表明我的态度,我喜欢梁鸢,正在追求她,而且,这辈子我只会喜欢她一人,爱她一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我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要放在以前,陈泽屿哪里会这么客客气气,自从经历压井一事,他变沉稳了几分,说话不那么激进,也导致李青青纠缠不休。
光方才那些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偏偏李青青好似听不懂一样,总是往他身边凑。
最近关于他们的流言更是多的可怕。
他想解释,可大队的人那么多,他解释不过来,而且他也不敢直白的告诉所有人他喜欢梁鸢的事,万一再为她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所以,他现在遇到李青青能避则避,今天要不是梁鸢在这,他早就溜走了。
李青青眼眶湿润,小声抽泣着,“陈知青,你真的误会我了,你是我见过最勇敢、最聪明的人,不仅救了我还发明了那么多好东西……”
陈泽屿懒的听她唠叨下去,“李同志,压井根本不是我发明的。要论起来,当初之所以要弄压井,就是为了鸢鸢。”
李青青咬着下唇,片刻才柔柔道,“为什么……”
陈泽屿臭着脸,“平日里鸢鸢刷牙洗脸要走那么久,还要排队才能用上水,之前庄稼干旱,她为了浇水,双臂都肿了,我看不下去,想让她轻松些,才想到那个法子。
之前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难堪,顾念你是女生,给你留面子,若你再纠缠我,或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安生。”
他说到做到。
李青青观察了知青点的那么多男知青,就他长得好看,家里有钱,人又聪明,原本打算靠舆论和他撮合成一对,没想到……
她心里怨恨死梁鸢了。
不就比她好看点吗,凭什么让这个人为她死心塌地。
她不见得多喜欢陈泽屿,可被人当面这样说,心里肯定不舒服。
李青青双眼含泪,“陈知青,你真的误会了,是不是梁知青给你说了什么。”
陈泽屿嗤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蠢货吧?以为哭两声我就会心软?还把话题往鸢鸢身上引?
你是你,鸢鸢是鸢鸢,你们没有丝毫可比性,所以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这种把戏我见的多了。”
他不傻,相反,幼年跟着父母亲见过很多人,早就知道人的脸皮上常常挂着一张面具。
他之所以愿意在梁鸢面前放低姿态,是因为太喜欢梁鸢,所以即便梁鸢对他的态度再差,他都欢喜。
至于旁人想什么,与他何干。
陈泽屿看到歪脖子柳树下的女生无聊的扯着狗尾巴草玩,彻底对眼前人没了耐心,“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独处,以后别再找我,免得让人误会。”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歪脖子树下跑。
李青青眼神怨恨的盯着远处的一双璧人。
既然让她来到这个时空,那么一切都该按照她的心意来,区区一个男人而已,她想要的早晚会得到。
“鸢鸢……”
梁鸢扭过头,“走吧。”
陈泽屿试探问道,“你不问我和她说了什么?”
“没必要告诉我。”
陈泽屿立刻举手发誓,“该说的我都和她说清了,以后她不会再来找我了。”
“……不用和我解释。”
陈泽屿笑眯眯道,“我不想让你误会,还是解释清楚我心里才不会那么难受。”
梁鸢面无表情“嗯”了一声,心里却突然涌起了一股别样的情绪。
很远就听到汪小琴骂骂咧咧的声音,只见她一手拿着瓜子,一手拿棍子驱赶前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