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中热血浇息,估计她这辈子都要遗憾。
困境重重,瓶颈始终难以突破。
一个月来,陆芋偶尔也做点白日梦,祈祷焦裕寅到机场碰一鼻子灰,然后再夹着尾巴来找过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既没有对方信誓旦旦的跨国电话,也没有对方碰壁后的反悔电话。
路芋在网页上搜索过关于焦裕寅的信息,知晓那人是豪门焦家的三儿子,年纪轻轻就被委以重任。现在才二十六岁,就接管焦家农林产业。又因外形高挑,长相帅气,媒体竞相报道,曾经三不五时地,便会登上一遭娱乐新闻。只是最近关于焦家和焦裕寅的新闻就没怎么见着了。
如今路芋自身争议这么大,恨不能打洞的耗子都躲远点,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愿意搅进来呢,兴许便签都被丢了吧,路芋心中一腔热忱的小火苗即将燃尽。
夏日里天黑得晚,果农忙活一个月,应季水果采摘完,要开始夏剪,疏花疏果,摘心环刻,遇到几枝死树枝,再修剪整理好。日日夕阳下,三三两两果农,荷着荆扉踩进晚霞。
红艳晚霞铺洒满院。路芋刚吃了晚饭,洗完澡清清凉凉的,从后院小仓库搬出一把藤椅,躲进枝叶茂盛的柿子树下,点开去年的女子篮球联赛视频。
舒坦滋味没享受多一会儿,紫色木门响起“扣扣”两下敲门声。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找路芋的。最重要的是,门外有人敲门,可路芋脑海中却没有陌生的心声闯入。
门外的人会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天可怜见,救命稻草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路芋腾地一下站起来,小跑着去迎接救命稻草大驾光临。
紫色木门打开,门外的人一月未见,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不再是那个乖张叛逆的样子,倒是和曾经出现在新闻上的模样重叠。
焦裕寅依旧身高体长,只是一身装扮全然不同。西装革履,发型利落,几滴汗珠浸湿两鬓,也不显得狼狈。焦裕寅单手张开,拇指和中指抵住银丝镜框两侧下端,轻轻施加推力,镜框微调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一个月不见而已,这还戴上眼镜了。这打扮,这做派,活脱脱的商业大佬啊,扶个眼镜都帅气逼人。
路芋拿腔拿调,管他是什么个身份呢,气势不能输。“这到了国外咋没给我打电话?这位爷,您现在是从国外荣归故里了啊。”
焦裕寅没因这讽刺而有任何神情变化,更没嘴硬。“当初机场确实有人蹲守,你当时猜得对。”嗓音和形象终于搭调,只是这次的焦裕寅好像要柔和许多。
路芋请他进院,走到柿子树下。柿子树下的小木桌上搁着一杯茶,一盒洗净的葡萄,一个猫咪音响和一个平板电脑。音响声音不小。焦裕寅听出,平板电脑播放的是某场女篮球赛。
路芋本想着再去小仓库里拿一把藤椅来,焦裕寅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儿,直接把不远处的一把木椅拽到柿子树下。路芋停掉播放的视频,话语也算客气:“你等下,我去给你泡杯茶。”
焦裕寅来了点体贴劲儿,说道:“不用麻烦了,你帮我取一瓶矿泉水就好。谢谢。”
路芋被焦裕寅这幅彬彬有礼的样子惊了下。所谓师出反常必有妖邪,路芋脑海中反复浮现出“来者不善”四个字。这一次,路芋决定要把对方的情况先摸清楚再说。
路芋把矿泉水放到木桌上,随即坐到藤椅上,抻着嗓子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还直接找过来了。”
坐在木椅上的焦裕寅神色难辨,声音不急不缓。“我手机被监听,直接联系你,怕你再说点不该说的。”
路芋搭着话茬继续问:“那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大佬不是应该下属车接接送的嘛。”
“司机停在五公里外,我骑自行车过来的,骑了五公里,这地方真是偏。”焦裕寅一口灌下半瓶水。
路芋面露不解,好像在说“你有病”。焦裕寅盯着路芋的黑眼珠,这一次从路芋稍有生气的脸上看到些属于女人的魅力。继续说道:“不想他们的想法都被你听去,要不还没等我张嘴,你怕是就要赶我出门了。”
路芋晃荡着藤椅,直起身子喝口淡茶,声音清冷:“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干。”
焦裕寅眼瞧着路芋是越想越偏,措辞道:“陆芋,接下来我的话可能有些唐突。”焦裕寅停顿几秒,盯着陆芋,如同飞鹰锁定野兔一般,不放过猎物任何细微的异样。“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哒。”
茶杯歪斜,茶水溅落。陆芋深呼吸,食指抵近嘴唇。溅在食指上的茶水被卷进口腔,指背上留下一排凹陷的牙印。
焦裕寅见路芋没应声,捋着话沿儿继续说:“我是想问,你能和我协议结婚吗?我给你治失眠,你帮我读人心。你重返赛场,我得我爸欢心。”
路芋衣着朴素,坐在藤椅上,端着剩下的半盏茶,默不作声。焦裕寅衣着板正,坐在旁侧木椅上,拿着婚前协议书,滔滔不绝。
画面奇怪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