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某个小镇,臭名昭著的某个海贼团肆无忌惮地走在镇中大道上,阻拦的巡逻队和治安官沿路倒了一地,大道口附近的建筑破损严重,一片狼藉。
小镇居民纷纷往街道两侧的店家、小巷里逃窜,靠前头的脸上涂着红白两色条纹油彩的高个海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扶上腰间剑柄:“吵闹死了!”
打头的年轻男人反手拎着粉色羽毛大衣,偏头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别找事浪费我的时间,迪亚曼蒂。”
墨镜下看不清他眼睛的形状,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却让迪亚曼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唇蠕动两下,迪亚曼蒂识趣地扼制了还嘴的冲动。
少主这回恐怕不会像之前那样宽容他。
走在稍后一些的古拉迪乌斯微不可闻地冷笑一声。两项计划已久的大生意全被腰斩,始作俑者连脸都没露,少主这几天心气非常之不顺,也就迪亚曼蒂这个蠢货还不知死活地给少主找不痛快。
没见平时啰啰嗦嗦的托雷波尔都老实闭嘴了吗?
落在后面的赛尼奥尔·皮克虽然看起来一脸冷酷,实际上有些心不在焉。
他要结婚了,可露西安讨厌海贼,他只能骗她自己是在银行工作。工作可以骗,双亲也可以说早就去世没有亲友,但总不能结婚的时候连同事都请不来。
他跟未婚妻说要出差,总算暂时把结婚写请帖要名单的事混过去了。露西安现在还留在岛上兴致勃勃地筹备婚礼…
小镇街道中心段有一间漂亮宽敞二层的精致小洋房,多弗朗明哥似笑非笑,眼含讥讽地打量了两眼,抬起长腿踢开了门。
门锁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木质的门板重重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时咔嚓几声响,出现三道明显的裂痕。
门内,正在整理稿件的工作人员反应迅速地离开座位,远离门口靠近窗户和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电话虫的提示声和印刷机器工作的嗡鸣回荡在突然安静的房间内,没有职员出面询问,跟着社长经历过太多惊险场面,这群编辑和记者已经学会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多弗朗明哥动动手指头,最近的一个穿条纹衬衫戴眼镜的男人被拖拽到他跟前:“那只聒噪的鸟在哪里?”
男人惊惧地咬紧牙关,哆嗦着没有正面回答:“摩尔冈斯先生在…有事在忙。”
这个回答不能令心情糟糕的大海贼满意,他再次勾动指间,男人不能控制地抬起自己的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在男人的嗓音因为呼吸道收拢而发出“嗬嗬”的绝望声音时,楼上终于传来动静。一只穿着衬衫,戴着礼帽的信天翁形态动物系果实能力者,踩着嘎吱嘎吱响的木质台阶走下来:
“等等,唐吉诃德先生,我的报社内禁止斗殴事件发生。”
社长摩尔冈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领结,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要是我的报社今天有任何一个人出事,您就再也别想从我这里再得到任何消息。我说认真的,我办得到。”
多弗朗明哥“呋呋”冷笑几声,松开男职员,男人跌坐在地上软成一摊,他的同僚迅速将他拖到远远的角落里。
摩尔冈斯挥手让职员们都继续做自己的事,维持着礼貌请多弗朗明哥坐下喝茶。唐吉诃德家族的干部在外面把屋子团团守住,这一屋子人都走不掉,这对摩尔冈斯来说不是好的发展方向,但也不足以令他惊慌。做这一行这么久,他已经积累到了足够的胆量,和丰厚的应对各种麻烦事的经验。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摩尔冈斯。”多弗朗明哥对窄小桌面上的普通茶水不屑一顾,讥讽的笑容在背光处显得狰狞:“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屋子里又响起了稿纸翻动、纸笔书写和打印机的嗡鸣等声音,身经百战的记者编辑们非常迅速地调整好状态投入工作,外人闯入之前激烈的讨论和指挥也像重新上了发条,吵吵闹闹地续上。
窗边两个人的对话瞬间被淹没在夹杂着通讯铃声的人声嘈杂里。
“嘛…查是查出点眉目了,阁下给我的线索,终归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摩尔冈斯端着白瓷茶杯,语气隐隐透着古怪。他三米多的身高塞进椅子里有些挤,白色的羽毛层层叠叠堆在扶手上,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休息中的鸟儿,松散无害:“姑且问一句,堂吉诃德先生。”
大鸟的羽毛蓬起来,一大团柔软雪白衬得两粒褐黄的眼珠子分外鲜明:“您这两笔损失的生意,不会动了什么不得了的蛋糕吧?”
多弗朗明哥冷笑:“呋呋呋呋…你觉得在北海,还有几个人能跟堂吉诃德分蛋糕?”
他没打算在北海这一隅之地继续待多久,但为了计划顺利,还是下了力气经营的。
“那就奇怪了。”摩尔冈斯从前胸口袋取出一张纸,笑眯眯地说:“捣乱的可不止外面那一个啊。”
“北海有点名头的海贼,几乎人人有份呢~”
“堂吉诃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