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西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自己被一群黑色的怪物追赶,她只能惊恐地拼命奔跑。
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甚至开始推她。
裴念西猛地睁开眼,惊坐起来,大口大口呼吸。
“公主,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裴念西望向自己的贴身丫鬟伏琳,此时她满脸关切,拿帕子细细给裴念西擦去额头的汗。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伏琳小心翼翼地问。
裴念西闭眼,揉了揉眉眼,问:“这里是哪里?今年是什么年份?”
伏琳觉得自家公主有点不对劲,有些忧心地盯着裴念西,说:“公主,这里是你的寝殿,明天就是你的十六岁生辰。”
东莱国自己的寝殿?十六岁生辰?她没死?还回到了过去?
裴念西一下子摔倒在床,双眸无神盯着床幔,缓缓说:“你先退下吧。”
“是。”伏琳行礼,最后担忧看了裴念西一眼,缓缓退了出去。公主可能是被噩梦惊吓到了,看来得去煮一碗安神汤。
自己没死,回到了十六岁生辰的前一天。
裴念西闭上眼,缓缓消化着这个让人震惊的事实。她觉得自己脑袋好疼,头痛欲裂。
睡了没一会儿,裴念西突然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庞。她缓缓睁眼,脑袋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是母后。
母后一脸慈爱,抱住裴念西,轻轻拍打背部,“西西,伏琳说你做噩梦了吗?西西不怕,母后在这里。”
几乎是瞬间,裴念西泪如泉涌。这是她的母后啊,全世界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秦晋之怎么忍心对她母后那么残忍?
“好了好了,多大的孩子了,一个噩梦也能吓成这样?”母后的声音头头顶带着笑意柔柔传来。裴念西却哭的更凶了,埋在母后温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母后,我要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我要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我要我们东莱国百姓们安居乐业,我要东莱国永远和平。”
母后轻笑:“这傻丫头,说的什么胡话。”
“罢了罢了,要哭就哭吧,只是明日生辰就不要当小哭包了。”母后更加温柔地安慰着裴念西。
*
到了傍晚,裴念西才在床上用完便餐,父皇和哥哥就来了。
人还未踏进寝殿,父皇爽朗的笑声就远远传来:“我倒要来看看是谁家小公主做了噩梦不敢下床,还要母亲哄着吃饭。”
“还能有谁,只能是咱们家最娇气的小公主了!”兄长裴念北也笑着说。
裴念西有些羞,小脸通红,半天憋出一句:“父皇和哥哥就会取笑我。”
母后轻笑:“好了,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你们俩别又把人逗哭了。”
裴念西砸被子,“人家哪有那么爱哭!”
裴念北大步走来,刮了刮裴念西的鼻子,“那可不一定,西西从小到大都是小哭包。”
看着裴念北突然放大的浓眉大眼,裴念西突然有些想哭。上辈子,兄长百箭穿心,带着极大的不甘而死。
这样想着,裴念西就伸手抱住了裴念北,“哥哥,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裴念北身子一僵,自他们兄妹长大后,已经很久没有拥抱过了。不过,什么叫他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狐疑摸了摸妹妹的额头,喃喃自语:“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裴念西没好气拍掉他的手,冲着父皇撒娇:“父皇,哥哥又欺负我!”
父皇大笑着走来,摸了摸裴念西的头,说:“西西又调皮。”
一家人其乐融融,说了好一会儿话。到了深夜,裴念西缠着母后陪她一起睡,惹得裴念北又数落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拗不过裴念西。
母后身上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抱着自己的布娃娃,伴随着母后轻柔的哄睡,裴念西渐渐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她双眸猛地睁开。明日是她十六岁生辰,那么,秦晋之也会来!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想到那个眼眸干净,俊朗清润的男子,裴念西就一阵心痛。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上辈子他会那样狠心。
这一辈子,她不会心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明日,也是他来提亲的日子。
黑暗中,裴念西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绝对,绝对不能落的上一世的惨痛下场。既然老天爷给了她机会,那么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改变命运!
*
昨夜一晚裴念西都没睡好,也不敢乱动吵醒母后,就闭着眼睛清醒地躺了一晚。
她想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