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花被追捕归案后,有一名记者找上门来,说要找郝云做一个专访。
郝云本想推脱,他不善言辞,最不会应付这种事,但局长语重心长道:“这也是为我们警队的形象着想,让广大市民更加安心,你就接受吧。”
郝云只得应约,没想到来人居然是认识的人,正是他的邻居钟悦。
钟悦穿着素雅,一身职业装带着麦克风,显得干练又专业。
她掏出录音笔放在桌上,朝郝云眨了眨眼:“我就说我们可能经常有机会见面吧,我负责的是刑侦板块的内容,以后还要多多麻烦郝队了。”
钟悦问的就是梅花被杀案,对案件内容问得很详细,除了不便披露的细节,郝云都认真回答了。
采访完,钟悦想请郝云吃午饭,但郝云婉言谢绝:“这只是我的本职工作,不必言谢。”
钟悦失望地点头:“好吧,看来我们郝队还是比较高冷的,我下次再努力约会成功吧!”
郝云非常尴尬,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干笑两声,送她出警局。
此后,市里过了好一段平静日子,一些案子也是大部分是家长里短的,郝云他们总算过上一段安生日子。
这天,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戴着黑墨镜和大口罩,肩上裹着披肩,就这么遮遮掩掩地走进局里。
她对着报案处的警察,张口就道:“救救我,我要报案,再这样下去我要活不了了!”说着就拿下了眼镜和口罩。
只见她脸上满是乌青,双眼红肿,嘴角更是有一块结痂,很明显是被人虐打过。
警察虽然也吃了一惊,不过报案处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他很快镇定下来,为了安抚情绪有点激动的女人,为她端来一杯咖啡。
“你别着急,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警察开始为她录口供。
“我老公……我老公他家暴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感觉他要杀了我……”女人抿了一口咖啡,便喝不下去了,她声音颤抖,或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您是考虑要报警告他吗?”警察听到这大概就了然了,这是一单家暴案。但听她还把施暴者叫做自己的老公,他心里大概知道这件案子恐怕不会有结果。
果然,听到这话她纠结良久,终于是开了口:“这位警官,我和他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我肯定不能和他离婚,也不能把他给告到牢里去,我就想着……能不能教育教育他,放过我……不要老是打我……”似乎是身上隐隐作痛,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也极为小声。
警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这种案子他见的很多,一开始还会劝他们离婚,可结果却是两头不讨好,于是他也逐渐淡然了。
“这样吧,先给您验个伤,然后把您先生叫来警局教育调解一下,您看行吗?”警察斟酌着说道。
“可以的,麻烦你们了。”女人忙不迭应道。
…………
郝云正巧经过这里,就看见一个面生的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旁边的小方说道:“郝队,这是新来的法医于彤,接替老江的。”
郝云恍然,之前确实听说老江要提早退休,没想到接替他的是个女法医。
于彤是来给被家暴的女人——方壬验伤的。她的老公叫任彬,人却不是那么彬彬有礼。
任彬听电话说自己老婆跑到警局来告他,还要让警察教育他,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自己脸面丢了个一干二净。他一到警局便嚷嚷着:“让那个死婆娘出来,老子教训你一下怎么了,警察还能管我们自己家里的事?”
方壬的验伤报告出来,连接待她的警察都愣着了。
“肋骨骨折3根并后遗2处畸形愈合,身上多处灼烧型伤口,初步估计是燃着的烟头所致。还有一些条状物鞭打过的痕迹,以及一些暂时验不出凶器来源的淤痕。”
于彤平淡无波的念着伤情报告,抬眼瞥了一下还在跳脚的任彬,补充了一句:“快要能够达到伤残十级的标准了,那就是故意伤人罪,要坐牢的。”
任彬果然立刻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喏喏道:“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我也没用太大力啊,让方壬回来吧,我保证以后不再家暴她了。”
郝云在一旁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又看他眼神游离,忍不住补了一句,“记得带你老婆去看医生,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之前怎么都不肯告你,说还要和你过日子呢。”
任彬自然是赶紧应下,方壬也泪眼婆娑地跟着他走了。
郝云看着他们状似和谐地离开,心里也是有点堵,不由得感慨一句:“唉……这家务事清官也难断啊。”
没想到一直在一旁冷冰冰地默不作声的于彤居然接了一句:“是她太蠢,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郝云有点受宠若惊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重案组的郝云,很高兴认识你。”
于彤很自然地握了上去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