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目露凶光,盛怒的说:军营里就没有我治不了的兵,我还怕制服不了你一个小女娃不成,你既进了侯府,就要按照侯府的规矩行事,否则,哼!
姜灵知道,否则跟她娘亲一个下场。
这场喜事,终是办的比丧事还难熬,两个家族,无一人开心。
等到礼闭人归,姜灵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
婚房内红烛摇曳,四下寂静无声,姜灵坐在镜前,正在拆满头的凤冠珠翠,房门被人推开。
世子已换下喜服,着一身素色锦袍,站在门口。
姜灵只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拆首饰。
世子淡淡的开口,声音冷的如千年寒冰。
“本来我还以为,卢宸不要你,你便又想攀上我侯府,方才见你如此,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嫁进来。”
姜灵心下凄然,其实,世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任何事,终究是自己害了他。
“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到如此地步,你若是心中有气,打也好骂也好,我都随你。”
姜灵没有看他,只盯着铜镜整理头发,但袖中藏着一根红绳,她怕世子一时激动,真将她给打了。
世子冷笑一声道:“沈知恩,你对我无意,却让所有人以为你对我有意,你和你娘设计害人,却连累得我被迫娶了你,错失南乔,你终究是害人害己。”
姜灵停下手中的动作,“世子,我最开始以为沈知恩喜欢你,但后来发现喜欢的是卢宸,这件事我有错,让你误会了,可南乔拒绝你却是与我无关,就算没有我,南乔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世子依旧不死心的样子,“我的妻子只会是南乔,我会继续跟我爹求情,届时会有一纸休书于你。”
姜灵无声叹息,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真的相信有柳暗花明的那天吗。
她无奈的转过身,看着世子道:“世子,那个青铜鼎,你不是说年代很久远吗,要不你去查一下是否有人买走了,富贵人家就那么几个,应该不会很难找。”
世子望着姜灵,冰如寒潭的眼眸瞬了一瞬,淡淡道:“就算没有那个仙人为我卜算,我的妻子也只会是南乔。”说完他便推门离去。
姜灵无奈,是她愚蠢了,世子恐怕早就心里也有怀疑,只不过人有的时候,会抓着那一丝希望犹如救命稻草一般,更不希望有旁人来戳破它。
她不再去想,翻身上榻,合衣而睡。
前几世什么样的痛苦她没经历过,不过就是嫁错人而已,对她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可姜灵这一觉睡得颇为波折,梦里面娘亲、爹爹、世子、南乔、卢宸接连不断的出现,她早上醒的时候,晨曦已过。
屋内还保持着昨晚一成不变的喜庆布置,只有红烛已是燃烬,烛台上像红色血滴般的烛泪遍布。
姜灵下榻伸了伸懒腰,换了一件衣衫,不论如何,沈知恩的这个戏本子,还是要好好唱下去,不能让她太影响了自己。
打开屋门,门前的走廊下有两人正在私语,这二人头上梳着丫鬟的发髻,一身婢女打扮。
见姜灵开门,她们站起身,对姜灵浅浅福了福,告诉姜灵她们一个叫含云,一个叫含雨,是派来服侍姜灵的。
俩人动作和话语间的礼数都到位,只是这语气听起来不太恭敬。
姜灵不甚在意,她们主子被坑了,心里不快也是人之常情。她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昨日一天闹下来,姜灵心中烦闷,想去随意走走散散心,刚提步向外走时,却被她二人拦下。
那个叫含云的小丫头说,侯爷说了,让夫人在自己院中静养,等什么时候将心养静了,再出去。
姜灵心道,好罢,这是将我给软禁了。
兴许是侯爷早打算,姜灵在侯府住的位置十分偏僻。
她这个院子,叫倚杏园,院门口守着两个护卫,院中种着两颗银杏树,此时正值八月,银杏树绿意葱葱,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院中还有一个小水池,水里无鱼,只飘着几片莲叶,池水旁还有一紫藤花架和一口井。
屋子里的家具陈设也皆是新的,比起姜灵原来住的地方,倚杏园宽敞又宜人,还带了几分惬意。
可这院中没有娘亲,也没有小兰,姜灵只觉得这院落孤寂无比,倒是让她开始想家了。
这几日世子都没有再出现,一日三餐那两个小丫头都会给姜灵送来。
她俩服侍得不甚尽心,经常送了餐就没影儿了,姜灵倒觉更舒坦,有什么事就自己上手。
每日饭后,她就躺在紫藤花架下晒太阳,闲了就和泥巴捏点泥人打发时间,整日无所事事。
除了那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其余一切好像也不算太糟。
世子的母亲赵夫人偶尔会来倚杏园,与侯爷的性格相反,赵夫人是个温婉平和的性子,她只当是姜灵被娘亲算计,被迫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