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劳你再等等……”
柳侍郎擦着额上的汗,这荣安王府的公子,他可不敢怠慢了。
坐如针灸,时不时朝耳门看去,心中急切,怎的还不来啊!
老管事在一旁也急得不行,毕竟这位脾气古怪的王府公子,实在不敢得罪啊!
裴宴舟端坐在主座上,垂眸看着桌上茶杯,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杯沿,漫不经心的模样,倒也不似要生气。
可就是这般模样,才令柳侍郎更加心惊。
荣安王府的人,连皇上都要忌讳三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哪敢妄动……
正当柳侍郎和老管事慌张的时候,耳门被人推开了。
一袭白色身影飞快跳了进来,“柳大人,谁找我呀?”
柳侍郎一听到声音,恨不得立刻起身将她拉过来,将人推到跟前!
心中激动,还佯装淡定,“聂姑娘,这位是荣安王府二公子。”
聂桑桑顺着柳侍郎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穿墨衣的男子,气定神闲地坐着。
在她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鼻梁挺拔,双唇紧抿勾勒出几分冷漠,下颌线条分明,显得硬朗而英俊,透着一股子雕塑般的凌厉之色。
心中感叹其神颜,且看到他的气运,简直无敌了!
脱口而出,“真好看!”
话音刚落,那张雕刻般的脸突然朝她转过来,那双半阖的眼一瞥——
聂桑桑顿觉身边有几分寒意。
立刻抬手捂嘴,看来是不能说的……
柳侍郎心中连连跳动,怎的就忘了这是个口不遮拦的!
“聂、聂姑娘……”柳侍郎急忙起身将人拉到一旁,悄声说道,“聂姑娘,这位不好惹!你尽量……”
聂桑桑眨巴几下双眼,木木点头,“知道了。”
柳侍郎见她如此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知道了,感觉悬啊……
“你好二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宴舟眼皮缓抬,眼中若有似无的冷傲,令聂桑桑有些看不透。
“怎么了?”
看着裴宴舟又垂下眼眸,聂桑桑更加不懂了。
此时一位侍卫上前,手中拿着一个红木箱子,直接打开。
箱子里散发出一阵金黄色的光芒——
“哇!~~”
聂桑桑往侍卫那边靠近,伸长了脑袋往里看去,只见里面有好多金元宝!
眼睛馋,嘴更馋,“这能买多少吃的了……”
侍卫板着个脸,“聂姑娘,请移步王府,这些便是你的了。”
聂桑桑疑惑,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去看看?”
“呵,哪有这等好事。”
一声低沉轻蔑的声音传来,聂桑桑抬头,只见那二公子双眼透着无比鄙夷。
聂桑桑见他如此,也有些急了,“那你就明说啊!”
“聂姑娘!”
柳侍郎再次走过来,想要捂住她的嘴来着,可男女授受不亲,只能向裴宴舟告罪。
“二公子,这位聂姑娘,平日里都、都住山里,才下山,不太懂礼数……”
说着还侧头使劲儿眨眼,示意聂桑桑放低姿态,这位真的惹不起啊!
聂桑桑无视其他,淡定迎上裴宴舟的眼,“说吧,你们家谁出事儿了?”
裴宴舟嗤笑一声,举起手来拉了拉衣袖,“不是大师吗?看不出来?”
聂桑桑只觉他好贱啊!
心中暗骂一句,静下心来看着他的脸。
鼻梁较高,眼神深邃凝重,隐藏丝丝忧伤,泪堂处杂纹多,脾气还大!
聂桑桑将他的脸看了个明白,往前两步,依旧语出惊人。
“孤寡之相……你家人都死光了?”
裴宴舟闻言,横眉冷眼,一个眨眼间便站在聂桑桑面前,一手还掐上了她的脖子!
柳侍郎心跳直达顶点,“聂姑娘诶!!!”
一旁侍卫拿盒子的手也跟着一抖,两步站到裴宴舟身旁,“公子……”
聂桑桑被他掐着,仰着头,毫不畏惧盯着他的眼,“做什么,你本就是幼……”
“闭嘴!”
聂桑桑看着他眼眸的森然,低沉的嗓音中,散发出压抑的怒火。
怒火中夹杂着杀伐之气,看来是戳中他的点了。
聂桑桑暗自计较,她现在可是在不知名的古代,还是收敛一点儿吧。
神色渐渐柔和,“我不说了,还需要我去吗?”
柳侍郎在旁胆战心惊,生怕这位手上一用力,就把聂桑桑那脆弱的喉咙给捏断了……
“哼!”
只听闻冷哼一声,裴宴舟松手甩袖,转身朝门外走去。
聂桑桑抬手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