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数倾刻分明’。”
看得出安乐十分满意,抬抬手,示意庄荣赐座。
“西市的歌布客商,还闹么?”
“不闹了。”
庄荣十分规矩的,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因为鼻青脸肿,却表情严肃,看着,就更不严肃了。
“赫连家的裕蚨盛,也重新开张了。除了一个姓何的掌柜,这几天,赫连家的三公子,赫连昱,也每天都在。”
“赫连昱?他去干什么?”
“听他们说,是因为铺子太忙了,伙计又大多不会歌布语,三公子去帮忙。”
“他也会歌布语?”
“应该是和九姑娘一起学的。不说多么精通,但,日常对话还算流利。”
“那个叫哈勒金的歌布人呢?”
“按公主的吩咐,标下找了八家绸行,低价卖了他两千五百两的苏锦,和三百两的苏绣团扇。”
庄荣赶紧起立,接过夏至的茶。
“标下,谢公主赐茶。多谢夏至姑娘。”
安乐点点头。
“坐罢。”
“标下粗算了下,这个哈勒金,应该已经没有更多的本金了。想来,休整一下,最迟后天,商队就会出发了。”
“再放一千五百匹低价丝绸出去。”
“诺。标下晚些就去安排。”
“那几个打架的歌布人,已经都走了罢?”
“走了。今天午后走的。”
安乐沉吟片刻,问道:
“昶王府和姜府,可有什么动静?”
“昶王这几天,并没有出府,但,前天,姜家三夫人岳氏,去府里探望过侧妃,用过午饭,才回姜府。”
“盯紧昶王和姜国彦,但,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奴才明白。”
安乐慢慢放下茶盏。
“庄荣,懿亲王骂你的,你可服气阿?”
“标下罪该万死。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庄荣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七八天没见到王爷,标下和安逸五内如焚,浑浑惶惶,不可终日,在地牢里时,更是耳聋眼黑,汗不敢出……”
“懿亲王,亲王爷,到底说了什么,标下,标下一句也没记住。”
安乐闻言,‘扑哧’乐了。
“行了行了。和本主还演戏。”
“吾在西市,新空出来两个铺子,位置虽然一般些,胜在面积够大。你抽空去看看。也帮本主琢磨琢磨,看,租给什么买卖最合适。”
“诺。标下明天就去。”
“不着急。”
安乐站起来,示意碧鸳把钥匙给庄荣。
“这话本和戏文,吾都很满意。你看着,赏些什么合适,让碧鸳领你,去内库自己找罢。”
“行了,今夜的京都,可是高人满座,好戏连台。你这个第一男配角,总不能迟到罢。”
“公主放心。庄荣一定给王爷,给公主,把这出大轴唱圆满喽。”
“本主等你的好消息。”
“那,标下先行告退了。”
“庄荣。”
“公主。”
“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标下不委屈。为王爷赴汤蹈火,百死一生,标下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安乐点点头。
“你的忠心燕暻知道。太子和懿亲王也知道。否则,二王兄也不会让你去做这件事了。”
轻轻叹了一声。
“好了。去罢。”
庄荣退后一步,一揖到底。
“公主好好吃饭,珍重身体。标下,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