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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两隔,未来可期(1 / 2)

璞阳也是要过清明节的,几千年的习俗一如既往的流传了下来。清明扫墓,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去的,倒不是说璞阳人重男轻女,而是因为他们相信处子的心灵与眼睛最为纯澈,只有她们才能见到一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不仅如此,清明这一天去祭祖扫墓的人嘴里都要含上一片柳叶,相传只有这样坟外人默默的祈愿才能被坟里人听到。大抵是因为尚嫩的柳叶起着沟通阴阳的作用。暂且不论是否迷信,这对于璞阳人来说已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追思的方式罢了。

清明,风一阵,雨一阵。风是逝者的痛,雨是祭者的泪。添了谁家的坟,断了行人的魂。

学堂难得有一次假,于凡却是起的比平日里还早,原因无他,于小山同曹芝又不知了去何,偌大的茶馆里又只剩了于凡一人,想来是去给某位故人扫墓,一并叫上柳叔文。济世堂老板娘并未出门置办药材,而是拉着徐江偃一同看店。

于凡静静地坐在桌边,望着门外偶尔来往的人,回想着自记事以来的一路风尘,忽然意识到一个人时才能想清楚很多事,因为她本来便是孤独的。一个人像追逐着落日的烟霞,随风而聚,倏忽消失。

江淮人重鬼,也重风水,犹胜中原。璞阳的人死后是要葬在镇子北边的山上,山没有名字,不高,却也沾了些许云雾。山顶遍植松柏,这也是生者的夙愿,死者长眠地下,依然能笑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日月雨露。

人们陆陆续续的上山,又陆陆续续的下山,他们不会在山上停留太久,怕打搅了坟内人。于小山同曹芝坐在一座坟前,柳叔文已然下山,剩下的两人并无言语,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灌着手中的酒,混着嚼烂的柳叶咽下。

曹芝仍记得邵蛮离开时的模样,苍白,却多彩。他本知这世界如同朝露般短暂,然而,然而……

最浓是烈洒,最苦是相思,最远是阴阳。

柳依依坐到门前岸边。雨季尚未来,河水便没有涨。一叶满载了清梦的小舟从桥下驶远,望着那平平无奇的船夫,她想定然有人在家中等他。其实我们在路上随便都能遇到的一个人,都是有些人做梦都渴望见到的人。未逢梦中人,不知欢与喜。有时候她很庆幸自己还活着,谁都对这世间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不论你是否承认,事实上这世间有太多的人我们从未见过,他们却选择了为我们而死。

她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另一边的于凡也那样静静的坐着,隔了一座桥,好似原本就应当如此一样。时光的碎片在这一天的清晨一片片剥落,静谧了流水,静谧了飞鸟,入了朝阳。

一九一六年,丙辰年的清明,许多人死在了那场轰轰烈烈的护国运动中,有丰碑,有伟绩,但更多的却是寂寂无名。

向着新生万物的无限暖意,于凡哭了,她习惯了一个人时去想些有的没的。于小山曾对她说过每一滴眼泪都是一份灵性的回归。所以她不会,也不愿勉强自己忍住泪水。

于小山从未同于凡讲过她爹娘,哪怕一句,今日却破了这个例。

吃过午饭,于小山同于凡一道坐在院里,侧头望着于凡,缓缓道:“钦儿算不得好儿子,亦算不得好父亲,却独独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一点,我不如他。”

于小山讲于她的,于钦当年是练拳的,义和拳。后来洋鬼子进犯北京城,便死在了那里。同大多数国人相同,于凡是厌恶那些洋鬼子的,年少的她尚不知国恨,却已识得了家仇。当那阵阵的风声雨声读书声皆被国门外的枪炮声所惊醒,狼子野心的洋人一拥而入,他们一味地掠夺,自然不管你能否承受。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可还是会有人死,还是会有人留不住。徐江偃在济世堂见了太多的苦痛别离,世事总不能遂人愿。这世界,诸多遗憾,唯独活着太难,唯独死去太难。凡人除去生死,再无大事。我们总是怀念不该怀念的,欢喜不该欢喜的,冷落不该冷落的,遗忘不该遗忘的。

雨后初霁,有虹小栖。其实每一种风景,一经沉淀,也就变成了一种心情。秦蒹葭只怕再也看不到这种风景,再体会不到这种心情。

斜阳下的阁楼总是有种别样的风情,秦蒹葭坐在横椅上,金黄色的余晖不比花香柔和,南风只得抚着她的发梢。她一向成熟,不会骄横任性,她也对未来和过去都寄予满满的向往,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不知何为欢喜,也不知何为愁绪。或许要等到日后历经沧桑,然后她才懂得让这个世界来照顾自己,或者,去照顾某个人的世界。

陈淮安晚饭吃的极少,因为在想于凡。他不会去想什么未来,他在想于凡。院内的桃花开了,他在想于凡;檐下的飞鸟归了,他在想于凡;夜间的月升了,他在想于凡。平淡的想,却浓郁的化不开。他很好奇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这般不似人间应有的女子,那静如大海的眼里却有着星辰的光芒。

人啊,喜怒哀乐都费心力。但他们一定都是最温柔的人,在这个最温柔的世界,做着最温柔的事。山河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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