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你将母亲赏的那块和田玉拿出来给我戴上。”柳清蕴一边打量着这间自己曾经住过数年的小院子一边吩咐着佩兰。曾经的自己从这间小院子里出去,以庶女之身做上王妃,距离凤位不过一步之遥,幸而如今一切可以从头开始,这一次什么男人什么后院那些都算什么东西,她要一步一步走上这天下最尊贵的位置上。
佩兰取出那块儿和田玉将它往柳清蕴细小的手腕上套去,洁白如雪的玉镯与纤细的手腕交相辉映,却愈发衬得柳清蕴的手腕细小柔弱。
换上一套素色琵琶襟词蝴蝶上衫配上相同的蝴蝶刺绣褶裙,素色的衣衫配上苍白的病容,给她整个人添了几分脆弱的易碎感。
梳洗完毕柳清蕴再次带着两名丫鬟来到紫竹苑,荣妈妈见主仆三人终于来到便赶紧催促着“四小姐快随我去夫人院里回话吧,夫人等候多时了。”
“是,妈妈这就去。”柳清蕴回到,一行人来到大夫人的院里,踏进院内便感受到一阵凉凉的徐凤吹过,却正是那一抹雕栏,华花初绽着美妙极了。
屋内大夫人蒋氏坐在首座上手中捧着窑天目盏正细细的品着茶,见她到来也并无动容。柳清蕴上前便直接拜倒在大夫人下首,她这才专目看着她。
“怎么这就行上大礼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起来吧。”大夫人的声音悠扬却沉稳,只是下首跪着的柳清蕴却并不起身,仍旧跪着。见她如此大夫人这才将手中的建盏放下“怎么了这是?叫你起来怎地还跪着,我有话要问你,你起来说。”
柳清蕴这才抬头可面上却已经是满脸的泪痕,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大夫人,声音嘶哑的带着哭腔“母亲,求你为女儿做主啊!”话毕眼泪似珠一般颗颗滴落。
大夫人示意旁边的荣妈妈将柳清蕴扶起来“你有什么委屈尽管与我提,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只管说别将眼睛哭坏了才好。”荣妈妈将她扶起顺势拉到大夫人跟前。
“母亲,清蕴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从小到大都亏了母亲请来名医悉心医治费了家中无数银钱才将这条命保住,蕴儿与姨娘这些年也都是母亲恩惠这才能在这个家里活下来,孩儿一直将母亲视作天神一般的存在,只是如今有人想害蕴儿的姨娘和她未出生的孩子,孩儿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母亲救命,求母亲给姨娘做主啊。”柳清蕴一边哭着一边伸手擦着自己的眼泪,手腕上的镯子恰如其分的露出。
大夫人看着那个镯子,语气也软了两分“我今日叫你过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告诉我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一五一十的说与我听。”
“那日我与母亲正在花园的游廊上散步,秦姨娘来与母亲闲聊,我们本来打算散步一会儿便回院子里去,可是秦姨娘非要与母亲去佛堂念经,母亲本不想去可是却捺不住秦姨娘的拉扯,秦姨娘带着她向楼梯下走,姨娘走在前面却一伸脚便往下滑,可是谁知那台阶上居然有油刷在上面,母亲管理家宅严谨仆从们每日都要洒扫家宅,决不敢偷懒。所以孩儿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在上面刷了油,只是不知为何秦姨娘为何非要姨娘走上去。”柳清蕴虽然哭泣可是仍旧条理清晰的讲述着那日的事,顺带还捧了大夫人一把。
大夫人闻听此言带了些笑意拉着柳清蕴的手拍了拍“我已经知道着事情的缘由,那油的来源也已经查清楚,正是秦氏那个毒妇身边的丫鬟做的,我与你父亲自会商议如何处罚秦氏,你姨娘的身子可有好转?”
“劳母亲关心,大夫说姨娘动了胎气但是幸而没有酿成大错,须得精心休养一阵。”柳清蕴就近走近大夫人身旁,大夫人继续问着一些事情却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柳晸身着一身蓝色绣云纹长袍迈着步子跨入屋内,瞧着夫人正襟坐于堂上,女儿却红着眼站在旁边,刚想说什么却被大夫人抢先一步。
“老爷怎么来了?”大夫人看着一旁的丈夫语气却并不怎么热络,只让旁边的丫鬟给他备好了茶水。
刚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便又改口说“你把蕴儿叫过来干什么?”
“当然是要询问一下那日在游廊上发生的事情,老爷无暇关心内院的事情我这个当家主母却自然要处理妥帖,秦氏做出那种大逆不道损害的事情,企图伤害老爷的子嗣损害柳家的血脉,罪无可恕,老爷可想好如何处罚秦氏了?”大夫人一想到这次能狠狠的惩罚秦氏心里便不禁喜从中来。
柳晸沉默片刻便吩咐到“去将秦氏带上来。”伫立一旁的两名婆子即刻便将柴房里关着的秦氏带了上来。
秦氏是美貌的这毋庸置疑,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能占着柳晸的宠爱而不衰,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精致动人皮肤白皙,潭水似的眸子妙目生辉,挺翘的鼻下一张花瓣似的小嘴鲜艳欲滴。即便已到中年可或许是因为生过孩子的缘故仍旧反而更有一种风韵犹存的味道。
秦氏跪在地上却抬着一张精致的脸呀眼中含泪的看着柳晸“老爷,奴婢是无辜的啊,奴婢怎么能做的出来伤害老爷子嗣这么恶毒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冤枉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