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状况,徊风猛然从水中坐起,一入眼帘就是对面站着的三人!
‘哗!’徊风一跃而起,眼眸中怒意乍现,赫然间强劲的灵力朝流烁铺天盖地呼啸而来!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红衣人动手的那一刻流烁即刻运起灵力形成一道壁垒护在身前。然而盛怒之下的人只轻动手指,壁垒瞬间四下碎裂。
流烁被穿透壁垒的灵力击中,后背狠狠撞上了坚硬的冰岩,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刺骨的寒流便爬上他的脊柱,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只冰冷的手点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从前是我小看了你,流—烁——”低低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语调,在他耳边响起,将话音控制在他们两人之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想干什么?”
“师傅,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呢。”并没有直接回答徊风的话,他也知道师傅不会杀他,这么多年来他算是沧水殿最了解师傅的人了吧。流烁低垂下眼眸,言语中带着一丝叹然。“得到师傅想得到的不好吗?就这样离开这片让人窒息的土地,去寻找心安之处——”
他…他承认自己确实有私心,可也是真心的不希望师傅就这样死在了白骨深渊。这么多年来师傅的心思他看的清清楚楚,除了茫然就是麻木,沧水殿的阴暗让是人喘不上气的。
那突如其来的明媚笑颜就如一盏灯,照亮了师傅的心,那一瞬他清楚感觉到师傅仿佛重新被注入了血肉,温和不再是浮于其表。
“别人不了解沧水殿的可怕,你还不知道么?”徊风语气中覆上悲凉之意,眼中怒意暗淡下来。“从那一刻起,我现在俨然成了沧水殿的叛离者,他们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所面临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杀——无论何处。我孑然一人毫无畏惧,可你有没有想过阿颜?难道,她要随我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听完这番话,低眸之人眼神微变,眼皮颤抖了几下,声音中有了微微的颤意思:“可只要是离开了南派,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难道师傅就要这样放弃么?是否…是否有些太悲观了呢?”
突然间,流烁感觉到点在他喉头的手指传来微微震颤,似乎要控制不住力道,面前的红衣人一只手死死揪住了胸前衣襟,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豆大的汗珠滑落进湿透的发间。
“师傅!”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浮现,流烁眼皮猛然上抬,盯住了对面一脸痛苦的人,脸上浮现出极度的惊诧。“难道是——”
“我早就说过,逃不掉的……”徊风苦笑道。
“什么时候…!”流烁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此时的他是真的着急起来。
“这重要么?”徊风叹了一口气,沧水殿的狠绝他一向见识得透彻。在他被擒住的那一刻便被种下了这噬心蛊,只要出了南派,不出七日必然心脏为其噬尽而亡,且除了施蛊者无人可解,这是他们想要对他的惩罚。
陡然间,流烁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悲凉之意翻涌而来。
“流烁,答应我,不要告诉阿颜。”红衣的护法看着眼前之人,眼中闪现凌厉的光芒,正色道:“我以多年师徒的恩情请求你,尽你最大的力量,将阿颜平安送出南派!”
看着徊风眼中流露的痛苦与决然,流烁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正死死盯住自己,仿佛要看进心底深处。
“好!”只一字,却包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话音刚落,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点在流烁喉上的手无力滑落,徊风终是支撑不住身体朝下坠去……
“徊风!”
“师傅!”
两道声音同时在冰室中响起,柳绾颜抢先一步,揽住跌落之人。徊风不动声色将揪住衣襟的手放下,只是那面上如死灰般的苍白难以掩饰。
“我没事,只是才恢复有点体力不济。”徊风朝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强撑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阿颜,扶我到后方冰台上,好吗?”
柳绾颜没有说话,在她看来那个笑比哭还让她难受。
流烁眼见的这情形,朝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一脸不高兴的柳熙禾使了无数个眼色,可柳熙禾愣是假装看不见他的暗示。流烁也没放弃,继续朝她示意,终是烦了,柳熙禾极度不满哼了一声,随即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冰室。
冰室的寒雾浓浓淡淡,幽蓝的光影明明灭灭,冰棱上悄然滑落的水滴发出的滴答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极为明显。蹲坐在冰台上的红衣人双眼微闭,墨色长发垂在肩头,发下那张绝美的脸修复得非常完好,没有因为白骨深渊中的阴灵怨气而损毁半分。
经过调息,他的脸色似乎没有那么苍白了,只是身体还是那般如冰一般寒凉。
“阿颜,你不该来的……”那双眼睛缓缓睁开,徊风叹了一口气,垂下眼。“是我连累了——”
你字还没说出口,两片温热的唇猝不及防堵住了他的嘴,将他的话推回了嗓子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