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自然下垂。
“老木,这是怎么了?”蒋英这还是第一次见木青云这样。
木辛蹲在木青云面前,这才看到他脸上也全是血迹,“爸,你哪儿受伤了吗?”
木青云这才看向了木辛,面色疲惫地摇了摇头,转而便没再说话了。
蒋英去洗了一条毛巾,坐在木青云身边仔细地擦着他胳膊上的血迹,一言不发。
木辛看到木青云的手时不时微微发抖,眼神呆滞,犹如失了魂的人偶一般。
“伟眠牺牲了,许未也受了重伤,在医院昏迷不醒……”木青云的声音颤抖着,沙哑又干涩。
说到这里,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抬手用力地在脸上扇了一巴掌,“我怎么配当他们的师傅!”
木青云满腔自责,还想要动手,木辛跪在地上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蒋英抱着失魂落魄的木青云,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安抚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青云缓缓开口:“小英,你和辛辛先去睡吧,那个混蛋还没抓住,我再想想办法。”
“吃饭了吗?”蒋英没有应他的话,转而问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蒋英起身开了厨房的灯,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馄饨。
木辛坐在他身边,握着木青云的手腕,看着他这几天都没来得及刮的胡茬,满眼心疼。
刑警的工作向来如此,尽管她和蒋英早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可是每次遇到还是不免揪心。
姜伟眠她是见过的,好像比她还小些。
窗外夜色暗涌,似乎要随着微风从开着的窗户里涌进来将屋内的光明吞噬。
厨房里热气蒸腾,蒋英端着一碗馄饨放在了木青云面前:
“吃点儿吧,吃完再去找人。”
木青云想起身坐在矮板凳上,一站起来“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着地的声音闷闷的。
蒋英和木辛连忙去扶,还是晚了一步。
木辛将矮板凳放在了他脚边,木青云扶着沙发沿坐在了上面。
衣服上姜伟眠的血液味和饭香味混在一起,木青云攥紧拳头扒拉着饭,眼眶里的泪始终没有落下来。
蒋英将干净的衣物放在了沙发上,将木辛推回了屋里。
“爸他……”木辛有些不放心。
“没事,让你爸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这么多年的婚姻,蒋英很了解木青云,真遇着大事儿了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谁劝都不管用。
木辛躺在床上,想到刚刚木青云说过的话,有些担心身受重伤的许未。
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许是今天逛累了,没一会儿木辛便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半山腰的那个别墅,谷群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她身上,背上的疼痛不止,她也闻到了那种淡淡的血腥味。
她用力的反抗着,喊叫着,夜色将她周身裹住,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谷群将她拖进了那个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涌进她的鼻腔里。
木辛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她双手用力地攥着被角,呼吸在一瞬间停滞,片刻之后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渗着薄汗,打湿了额前的发丝。
自她经历过那些事醒过来之后便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治疗,治疗得还算成功,此后也没再梦到过在那个山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或许是昨天太累了,她还是梦到了那几天发生过的事情。
木辛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凌晨五点。
她走出卧室想要倒杯水,却发现木青云已经不在家了,卫生间里的脏衣篓里是换下来的满是血迹的T恤。
木辛悄悄开门看了眼主卧,只有蒋英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进了卧室,拿起手机就给木青云打电话。
昨天木青云的情绪十分不好,她有些担心。
电话刚打通,木青云便接了起来:“爸,你在哪儿?”
“在中心医院,许未父母之前回老家了,暂时联系不上。”
木辛换好衣服,开车直奔中心医院,按照木青云给她的地址找到了ICU病房。
“爸,我在医院陪着许未,你先回家睡会儿,有什么问题我给你打电话。”
木青云的双眼布满红血丝,看着ICU紧闭着的门一脸担忧,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他出了医院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公安局。
总要给牺牲和重伤的同事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