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
罗子烨所在的包厢内,姜虎脸色阴沉,喝道:“且慢,我愿折枝二百!”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倒吸凉气,连连侧目,要看看是哪个有钱又大胆的家伙,竟然敢在这时候出价。
一百贯虽然不少,但能来这宜春楼的,大部分人家中都能拿的出来,但依旧没人敢出声。
此时竟然杀出来一个不怕死的。
“是虎哥!”
“哪个虎哥?”
“漕帮的三当家,现在是咱们巴陵县尉。听说以前可是一个狠人,整个巴陵城里的地痞流氓,可没一个人敢不听他的话。”
“那岂不是很牛?难怪敢跟崔家争。”
“牛个屁啊!现在他不过就是一个县尉罢了,崔家若是想弄他,也不会费太大的力气,他这是找死啊。”
“......”
对面的那个崔氏子弟听到姜虎的话后,也是愣了一下,朝着姜虎看了过去。
二人目光对视之下,气氛显得有些焦灼了起来。
下一刻,只见那崔氏子弟嘲讽道:“哟,这不是咱们的县尉大人吗?怎么?县尉大人也来花楼啊?”
“不对,还带了个卖臭豆腐的,怎么,你们是嫌弃这宜春楼太香了?”
一旁的罗子烨嘴角猛的一抽,关老子屁事啊!你们两个针锋相对,怎么把我也给带上了?
老子就卖个臭豆腐,招你惹你了?
而此时,姜虎道:“崔二郎,你也不过是一个仗着祖辈余荫的纨绔罢了,若非是仗着崔家的权势,你什么也不是。”
“姜虎,这么说,你今日是要跟我过不去了?”
崔二郎似笑非笑的看着姜虎,意味深长的道:“你可要知道,这巴陵城,可不是你们衙门说了算,也不是漕帮的天下,就算是你的主子来了,也得跟我低下脑袋来!”
他口中的主子,自然就是以前的巴陵县令,现在都岳州司马。
“我怕你不成?别说你们只是一个旁系,即便是清河崔氏又能如何?老子可不是读书的文人。”
姜虎意有所指,他可是土匪出身,若非是换了个官职,他现在还是漕帮三当家,人一入湖,就是一方巨匪,又怎么会惧怕这三言两语的危险。
而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台下的若琴却开口了。
“二位郎君莫要伤了和气,若琴一个弱女子,怎劳得二位郎君大动肝火,而且都是巴陵城中的翘楚,若是二位郎君不嫌弃的话,若琴分别为二位郎君抚琴一曲,如何?”
“哼,我不同意,他什么身份?能跟本郎君听同一人弹奏?”
崔二郎不屑的说道。
而姜虎也不甘示弱,道:“若琴娘子,此事我也不与他争论,我折枝二百,他一百,凭什么我就要跟他听同一人弹奏?”
剑拔弩张,楼下的若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此时,二楼之上的老鸨终于开口说话了。
“呵呵,二位郎君,都是小事,没必要大动肝火,既然二位互不相让,不如二位相约比斗一番如何?”
老鸨陪笑着说道。
“比斗?怎么个比斗法?”
崔二郎问道。
“今日乃是九月十五,正是入秋时节,不如二位以秋为题,各自写诗一首,一论高下,如何?”
老鸨说道。
青楼自古就是文人才子汇聚之地,一般比试都是诗词歌赋,而今日这两人,一人是崔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人是识文断字的土匪。
二人几乎是旗鼓相当,要说胸无点墨,那也不是,要说文采斐然,那也相去甚远。
“好!我觉得很合理!”
崔二郎自信的看着姜虎,挑衅的勾了勾手指。
姜虎见状,哪能服输,一拍桌子,喝道:“谁怕谁?比就比!”
此话一出,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皆愕然,但同时也很好奇,这两人到底能做出什么绝世佳作出来。
毕竟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才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纨绔莽夫。
至于会做出什么贻笑大方的诗句,众人都很是期待。
旋即,老鸨道:“给二位郎君上笔墨,限时一柱香!”
很快,便有人送来了一套纸笔砚台。
姜虎看着眼前的纸笔,一时间犯了难,心中暗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自己哪里会做什么诗啊,也就认识几个字,能看得懂公文罢了。
正在姜虎紧锁眉头,努力的挤着心中的墨水时,对面厢房内。
崔二郎却是十分惬意,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青年道:“二位,这次崔某就看二位的了,谁写出来,我明日便向父亲反应,举荐谁参加今年的秋闱。”
唐初时,科举分为春闱和秋闱,而秋闱便是地方上的考试,筛选合适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