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子给收了。”
城门兵是今日才醒来的,又渴又饿,身体疼得要命。
好容易挣开身上绳索要出去,又听到隔壁房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沙鼠,走进去——
才知道里面关着的,是那个曾诱骗他到此处的哑巴窃贼。
城门兵觉得之前伤他的人说不定还会回来,让窃贼去报官,他自己留在这儿。待窃贼通知其他士兵后,一同围猎那胆大包天的人。
说起来,对他下狠手的居然是个女子!
城门兵每想到这里,都觉得丢脸。
“想赶回去?”裴诃撩起眼皮,“我看不行。”
抬腿踹向他,错过时机去闪避底下的匕首,守城兵目露凶光,手里匕首往下刺来——裴诃虽能握住!但也已经迟了,只来得及攥住他手腕,刀身没入大腿,鲜血淋漓。
但她面不改色,“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什么补偿,城门兵根本没放在心上,刚要抽出刀子,却见她身一转,反手劈来!
“知道这么多城门兵里,为什么我会偏偏挑中你吗。”
抽出腿上刀子,裴诃到他背后,怀里拿出一块湿布,捂住他的嘴鼻。
“是你妹妹拜托我来的。”
什么?城门兵根本听不明白,脸上湿淋淋的口感让他觉得恶心,想,这是蒙汗药?!
接着身体便往下倒去。
裴诃松开他,蹲在地上细看一会,手腕转起,刀子捅去——只见鲜血迸溅,那本该了无声息的人又双目圆瞪。
“可不许装晕啊.....”她在他耳边细语。
雨势在这一刻变大,一墙之外,有人踩着淅沥沥的雨声走来。
裴诃没察觉到,她想处理城门兵的尸体,大腿却疼得要命,只动一下,摔倒在地上。
雨水大锤似的砸来,密集而带着股疯劲儿。开门声被淹没在嘈杂声中,地面黑影扭曲,裴诃一抹脸上的水,望过去——
“血腥味好重。”
一个极俊俏的人站在屋檐下,手里还拖着个不省人事的家伙,“我见他神色慌张,从这方向跑来,问了嘴发生什么事,发觉他不会说话,裴姑娘.....”
李水徵往前一步,隔着一扇雨帘道,“这下你可不能赶我走了。”
*
“这场婚事,女方家里没来一个人?”府邸里,谢恒望向宾客。
几丈外的喜堂,两位新人正在行跪拜之礼。
火光烛烛,人影憧憧,谢恒心里在见到新娘入门时生出的欢喜少去许多。
宾客道,“据说新娘本来不想嫁,是被她兄长裴诃逼着才答应的。”
“裴诃?”
“对,他撮合他俩的,而且这场婚事刚被定下,裴诃就被安排去城门口当差了。这可是件肥差,会来事的话能收很多好处。”
正前方墙上殷红的囍字被风吹起一角。
宾客续道,“不过奇怪啊,裴诃居然没来,我以为他会想亲眼看到妹妹出嫁,毕竟这样会安心许多。”
前方傧相高喊,“礼成!”
喜堂里,新娘子被侍女们牵引着走向婚房,谢恒隔着人群遥望过去,发觉新娘随行的侍女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裴诃——假冒的那位。
她解决完守城兵回来了?
这时,谢恒身边多出一人,李水徵浑身湿透,却也笑得灵动,“原先的侍女被我打晕了,谢兄,原来裴姑娘对那城门兵下手是有原因的。”
*
新娘走进婚房,腰板挺直,坐在床上,等来一位女子。
“人已经没了,”裴诃拉开房门一条缝,闪身进来。
“如何证明?”新娘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
“落沙巷五十七号,他被埋在院子底下了。”
于是不远处剪影一晃,新娘扯下红盖头,向她走来。
急声问,“你能带我走吗?”
裴诃皱起眉头来。
今夜是她们第二次见面,初见那会儿,在五日前的城门口——
当时裴诃策马行千里,历经六日赶到大宛。入城两次,第一次发觉自己身上没有通关文牒,被赶了出来后抢走一陌生人的文书,如愿进城。
正午时分裴诃站在城门口,看到眼前车水马龙,人们穿着与她完全不同的服饰,说话腔调也不同,感叹这大宛终于是到了。
接着便手一疼,被一十六七岁的姑娘拽走。
“你干什么?!”裴诃大惊,把她甩开,却又被缠住。
“我没有恶意,”姑娘急声道,她长得很秀丽,鹅蛋脸,杏眼,脸庞纤柔。
裴诃根本不想理人,见她狗皮膏药似的甩不开,便拖着她到一偏辟地方,意图将她绑在一根柱子上。
只是在动作间,发现这姑娘手上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