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人是一起到的店里。
以一个金灿灿的黄毛为首,后面跟着几个小弟,打扮得倒是人模狗样,人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道上混起来的,而且好像还混得挺好。大概是新开的洗车中心规模过大,陈闻也初来乍到,也没有拜拜山头,开业又低调,才被人小瞧了去吧。陶染在休息室里温了茶,啜饮了一小口,不动声色地从单向透视玻璃里观察着这伙人的动静
“走进寂静”公益项目的团队都被赠送了免费的洗车券,邀请他们今天开业来捧场。
陶染作为负麦人之一,今天也早早到了场,只是还没来得及和许馥搭上几句话,就见她气势汹汹地把陈闻也叫到隔间里去了他看着陈闻也慢吞吞地走进那个隔间关上了门,心中再次升起那种烦躁不安的情绪,搅合着他,让他的心平静不下。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许馥大学时谈的那些恋爱,也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但那时他更多的是充满兴味地观察,就像是看小朋友过家家。他知道她只是在玩游戏,在寻开心,甚至会因为她的开心而感到有趣,也相信她玩够了会回家
但许馥对陈闻也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从来都是那样平和,温柔,喜怒不形于色,像沉静美丽的粼粼湖面
她以前会对某个男人,不,她会对某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带着点颐指气使的骄纵,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娇气,好像人变得更生动活泼,平静的湖面找到了出口,成了山涧的潺潺溪流,时而甜美圆润,时而欢快湍急。面对陈闻也的时候,许馥好像也变得不像她了。
都怪陈闻也-
是他影响了她,
一个半残废而已,仗着自己的病人身份,未免和许馥走的也太近了。
得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这几个下三滥的小混混,不知道能不能给他点颜色看看?
隔间门打开,陶染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杯。
“你们好。我是老板。”陈闻也从隔间那边走过来,淡声道,“先不要激动,如果是我们的问题,我会负责。请问车哪里出了问题?几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一
真不像老板
有钱看着倒是有钱,就是人太年轻,帅得太扎眼,像个年轻气盛,少不经事的纨绔富二代
那黄毛掐着烟瞥了他一眼,莫名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负责得起么?”他靠着车抽烟,拍了拍那辆黄色跑车的车身,吞云吐雾地笑笑,“看给我这车漆刮得花成什么样儿了。陈闻也和他一起走过来看,车身确实有几道长长的划痕,能看出是新刮不久,“这是我们的人刮的?”喏,就是你们这儿的人啊,喊都听不到。
梁生脸色铁青地站在旁边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发出呜呜的声音,没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
陈闻也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松了一些。
他抬眼看向黄毛,“拿什么刮的?
“谁知道呢,我也没注意,过来一看就这样了,刷子柄?刷子尖?”黄毛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视线扫过梁生腰间别着的那把钥匙,嗤道,“钥匙?我可不知道。"是么?
陈闻也看了一眼梁生腰上别的紧紧的钥匙,表情挺疑惑的模样
他走到一旁拿起了个刷子看,然后转过身猝不及防地拿那刷子柄在车身上狠狠刮了几道,车身发出尖钝地鸣响,陈闻也歪歪头仔细看看,道,“不像
“.....”黄毛目眦欲裂,简直不敢相信他干了什么,那划痕比之前的深得多,已经不是简单补补的问题了,“你他妈的他还没来得及震惊完,陈闻也又换了个刷子,拿刷子尖再次刮了几道,对比了一下划痕,又摇摇头,“也不像。场上的人都惊呆了。
一时所有人都失了语,在这样的安静之中,陈闻也朝梁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
梁生愣愣地往前走了一步,陈闻也抽出他腰间的钥匙,捉起他的手,让他自己捏着那钥匙,在那车头上划了狠狠两道,成了个大叉的模样。“唔,奇怪。”陈闻也笑了笑,抬眼望那黄毛,“好像也不是呢。
黄毛眼睛瞪得溜圆,嘴也大张着,颤抖着唇望着自己的宝贝跑车,
原本只有几道划痕的车身被陈闻也划成了个四不像,黄毛终于反应过来,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他一把揪起陈闻也的领子,高高举起拳头来,暴戾道,“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疯了一一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么?"“两百万出头?”陈闻也瞥了一眼,淡淡道,“外观改得挺花哨,动力系统倒地没大动,能值几个钱?“你懂个屁!傻x,看能看出来什么动力系统?
黄毛吼叫着,一拳落下来,却被陈闻也单手就接了住,并慢慢地收紧了手掌
“你开进来的时候,”陈闻也笑笑,另一只手指指自己戴着助听器的耳朵,“不小心听到了一下。
黄毛的手被他攥住,抽不开,甩不掉,痛得嗷嗷叫,一群人